他犹犹豫豫地看着拨号键,饶是嘴炮技能他点了满级,也不知如何开这个口来。
秦泊小兄弟,你被偷了的手机被我凑巧碰见,斥巨资买回来了?
陈炳睿一脸牙疼的表情,做着最后的挣扎:“陆副,你怎么不自己打呢?”
“我停职中。”陆为神情寡淡地睨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
陈炳睿:“……”
……
每个城市都有一片属于外来者的扎堆区,这在寸土寸金的北市中也不例外。
他们在工作岗位上努力时有多惹人爱戴,下班点成群回到狭窄的居民区时就有多招人闪避。
纵使年轻一代人的观念已然发生改变,但老一辈的硬骨头里仍旧灌满了化不开的铁水。
那是对外来者的抵触。
秦泊习以为常地在隔壁山羊卷老太的冷哼中抬脚走进了路面坑洼的小区——这老太一直以为秦泊是个披着警服的骗子。
秦泊对此不以为然,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解释,也不愿做解释。
人一旦有了偏见就无法用正眼看待事物,仿佛他们永远站在门缝处,看什么都没个方圆。
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他像往常一样,进屋后先煮一壶开水,然后再换拖鞋。
鞋子换好,警服脱下,用开水泡一碗泡面,就着昏暗的灯光吸溜吸溜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