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薛寒来说也许只是落给陆为了一个‘人情’,可对于陆为来说,却造成了超乎他想象的困扰和麻烦。
真正从他的生活中去掉了薛寒这个‘人’时,竟只落下了‘情’。
不该是这样的人情吧,陆为。
他对自己说着。
第六天了啊。
他又不自觉地想着。
……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昨夜应景的落了一场大雪,有些已经放假了的小孩拽着大人的手,身子倾斜成了把三角尺,大呼小叫着要做第一在雪白上留下脚印的开拓者。
冻得直搓手的潘小白撇了撇已经没知觉的嘴,鄙夷地哼了一声“幼稚”,然后净捡没人踩过的雪地走路,但凡碰上树呢,都要踹上一脚后飞快地跑开来欣赏雪簌簌落下的模样。
路边一个小女孩睁着圆乎乎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黄头发叔叔智障般的行为,扯了扯身旁的爷爷道:“姥爷,这个黄毛叔叔已经踹了九棵树了。”
那老大爷以孙悟空的姿势眯了眯眼,“哦”了一句,摸了摸孙女的头,道:“他可能是得脚气了吧,没法挠,只能踹树了。”
小女孩:“???”
潘小白不知自己忽然被‘诊断’出了脚气,直踹到自己脚都麻了才意犹未尽的一瘸一拐的正经赶路。
等他来到陆为公寓楼下后,双手合十朝大门上远程门禁九十度拜了三下,才一脸悲催地按下陆为家的门牌号。
“哎,今天不知道陆哥几点回……!”
潘小白的哀怨在“咔哒”的解锁声中立刻被切断,他愣愣地望着门锁半晌,才欣喜若狂的拉开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