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睿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样婉转的讯问一个不愿承认自己女儿已经逝世的人呢?
“你相信储思绮和吴清清当年的证词吗?”
挂钟的短针刚好向前跳了一格,针尖左右颤了颤,像一条落水狗甩动着自己的脑袋。
陆为跳过了柴熙的死亡,转而向柴芳君求证其他过往。
“我相信她们。”柴芳君不假思索道,她眼中甚至有一抹慈爱闪过:“她们当时都是8,9岁的孩子,我该相信她们。”
陆为注视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满是裂痕的瓷瓶。
片片残骸被堪堪粘合了起来,好不容易维持住曾经的模样,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坍塌。
可陆为知道他必须问。
“那储思绮的死呢?”
“她该死!”
柴芳君忽然瞪大了双眼,尖锐的声音自她喉间被挤压出来,仿佛电锯割向钢板,带起炙热高温与火花。
“如果不是她们找熙熙出去玩,熙熙怎们会……”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熙熙还活着,她好好的和我生活在一起!”
柴芳君唇齿打颤,表情不断扭曲变换着,她想将散落的头发勾到耳后去,可她的手却抖得不听使唤,红润的指甲几次划过她的耳侧皮肤,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来。
“陆副,这……”陈炳睿诧异地看着方才还亲和力十足的柴芳君这无异于自残的行为,正想要起身去制止她,却被陆为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