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幻平静的面容被一点内疚打破，“只能说有希望，我能做的仅仅是让时空回溯，季裴意完成任务，我可以通过任务所产生的能量干预他的身体。”

书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阿幻微微低下头，“抱歉，这件事我有责任。”

傅庭绍笑了笑，有些落寞，“都是命。”

过了许久，阿幻再次问：“你确定要以生命的代价回溯时空吗？你现在什么都有，你放得下现在的一切吗？”

傅庭绍的目光悠远，现在透着许多年看着心中的爱人，“我放不下的只有一个季裴意。”时空回溯，他现在拥有的回到过去也会拥着，或许不会那么多，可是季裴意只有一个，他只想要季裴意。

阿幻说：“可是回溯时空，你们会淡忘曾经的事情，他或许不会再爱上你，你也不会爱上他。”

傅庭绍握紧拳头，沉默许久，道：“我只要他活着。”

阿幻叹息道：“可他……”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季裴意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傅庭绍都明白，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他至少有活下去的希望。”他望着阿幻，说：“可以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吗？”

阿幻摇头：“抱歉，不能。”

傅庭绍沉默着看着桌上的相框，他以生命的代价换来一个回溯时光的可能，为的是挽回季裴意的生命，如果最终的结局仍旧是季裴意离开……或许这就是命。

于是他有最后一个请求，“如果任务失败，请一定要让我记起这一辈子的事情。”

阿幻嘴唇翕动，终究还是无法拒绝这个请求，“好。”

再往后，书房中空间扭曲，人与物都慢慢幻化为细小的粒子，季裴意感觉灵魂慢慢被分解，短暂的黑暗之后，他跌入一个怀抱，温暖、宽厚带着淡淡的沉木香。

“傅庭绍？”季裴意虚眯着眼睛不太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