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沈柔嘉,他这个土生土长的黎朝人,更熟悉这些官家的流程,朝官办公居家的布局。
没想到宋寒玉这么忙的人,竟然站在营帐外亲自相迎,他见到秦桢迈着步伐走来,含笑着道:“平安王殿下,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退去紫袍,换了身素淡的常服,长身玉立,站在混乱的赈灾现场,丝毫不减威仪。
与二十岁出头稍显意气的秦桢相比,宋寒玉已过而立之年,周身气质更加圆润温和,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秦桢看着眼前的人,怒火就往上冲,恨不得撕烂对方斯文的虚假笑容,但是他忍住了,单纯地觉得,旦他动手了,必定会更加不堪。
在宋寒玉和沈柔嘉师姐妹二人眼中,他秦桢就是个小丑。
“托宋相的福,本……王能无恙吗?”秦桢几乎是咬着牙根,字句说的,慢慢的语速,带着他的恨意。
“我看着殿下活得好好的,这不是无恙吗?”宋寒玉调侃了句,掀开了帐篷的门帘,道:“内子也在里面等候殿下大驾,请吧!”
这刻,秦桢脸上的愤怒又飙升了,不仅仅是简单的双倍愤怒了。
这是秦桢和宋寒玉夫妇的事情,沈柔嘉没有跟进去,她和叶繁星站在帐篷外等候,随意地倚在门口。里面的声音不大,但是沈柔嘉二人耳力好,句不拉地听了个全部。
“若是殿下怨怪我,我也无可辩驳,当日先皇赐下婚约,周家无力反抗,是我周婉柔没有第时间退掉婚约,让殿下误会了。”这是宋夫人的声音,隔了数日,沈柔嘉还是很熟悉,下就能够分辨出来。
“岂是句误会就能够抹掉的?”秦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道:“曾经我对你如何?宫中赐下的珍品,吃食、布料、头面珠钗、书画墨宝,哪样不是送你份?”
“可是这些我爹也给我娘送了的呀,而且只送给我娘个女子。”宋若水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帐篷中响起,让沈柔嘉和叶繁星二人略微有些惊讶,对视了眼,又听到那小奶音继续叭叭,“更何况,你这个人好生奇怪,送礼物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娘最喜欢开商铺,最喜欢别人送她地,最喜欢和我爹起帮助平民百姓。”
沈柔嘉:“……”
叶繁星:“……”
帐篷内也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宋若水出声,就是大招,沈柔嘉几乎可以想象秦桢难看得能够滴出墨水的脸色。
如她所料,秦桢被宋若水这等稚嫩的语言挤兑,脸色越发难看。
还是宋夫人将话接了过去,道:“殿下,小女虽然不懂事,但是却恰好说中了我的心思。”
“我周婉柔出身名门,学的是世家礼仪,行事却毫无淑女之德,平生喜欢行商贾之事,喜欢赚钱,满身铜臭,不配殿下正妻之位。”
说的是谦逊之词,但是她脸上将“我不喜欢你”五个大字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是个大招。
秦桢:“……”
他,天潢贵胄,就这么不受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