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郦大吼:“布阵,布阵,能喘气的都给我站起来,后排,顶上去。”
西凉步卒阵前的混乱落到西凉骑兵大将牛辅的眼里,这是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将,战斗经验丰富。他眯缝着眼睛,眼角的鱼尾纹都皱成一团,挥了挥手中大刀,喝道:“西凉铁骑的英雄们,把面前的步卒通通杀光!”
决战就在这一刻,若还是如先前一样,将手头的队伍一支支派出去,轮番轰击敌人的军阵,或许能通过这种磨盘式的攻势将敌人一点点消耗殆尽,可牛辅的西凉骑兵却要付出巨大代价。正面的敌人不多,而且牛辅识得皇甫郦,中军主帅在前冒险,如果能够生擒或是击杀,这场大仗几乎是没有悬念一般,而选择偏师迎战,对牛辅来说很难,两旁没有足够的空地用来迂回。
虽然,牛辅没有料到对手竟然早做了准备,但若能用雷霆一击将皇甫郦击垮,便能破敌。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将,他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对敌发起致命一击。
“杀!”
八千西凉骑兵分成三股,在牛辅的率领下全盘压上。
整条驰道都被人潮占满。
看到这令人崩溃的进攻,皇甫鸿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八千匹战马的同时进攻,这样的奇境也许这辈子只能看到这一次,可真正身处其中,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还是让人无法呼吸。皇甫鸿本能的从地上抓起一根长矛,握在手中紧了紧,正要向前一步,身后突然有传来皇甫郦的大吼:“盾伏地,前排下蹲!”
这一回,皇甫郦喉咙里的泥土大概是被他狠狠地吞进肚子里去了,声音听起来异常地清亮。
随着这一声喊,刚刚竖起盾牌同时向后倒,前排的士兵同时蹲了下去,藏在盾牌后面。
转眼,阵地前盾牌面面相接,形成一面巨大的斜坡。
皇甫鸿也是奇怪,这样的阵势有什么用处,盾牌一倒,敌人的战马可以很轻易地冲上来,将盾牌下面的士兵踩成肉酱,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可长期养成的听命行事的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蹲了下去。
这就是军令,不容置疑。
三百步,二百步、五十步,敌人越来越近……
牛字大旗已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