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淡淡一笑:“伯求先生,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我们既然相识,也算有缘了。不管如何。在才起步的时候,兄弟也得你帮助不少……这次,你真的错了。有的东西,你们真地不懂,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他董卓没这个能耐,他袁绍没这个勇气,他们都不能来破此闷局,拿就我来吧。只是伯求先生下去后,见到,高祖、武帝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
何颙哈哈大笑:“我这就下去问祖宗!过去几百年了,官就是这么当地,自己的东西,就要死死把住。大人,我劝你一句话,做官。就要和光同尘,为自己想得多一点。对你最凶狠的,不是外敌,而是内患!相识一场,阴阳两隔之间。就送你这一句话!我何颙既然来了这里。成功便罢了,失败了我也没想活着回去。士人团体,上下我无法交代,追究深了,该当如何是好?多谢你知道厉害,送我一程。看来你这个人还没有傻透!在下这就祝你前程似锦,出将入相!”这几天何颙已经想得再明白不过,他负责挽救士人团体权位旁落的使命来行险。到了此种地步,对士人团体这个盘根错节的利益环节,他已经无法交代了。追究下去,多少人会有牵连?与其如此,不如死了好,好歹家人无恙。
皇甫岑也不敢追究下去吧……除非他想这么早就和士人上下为敌!现在他已经形成了一个军事团体,而士人的军事实力已经破败。大汉这个时候,手里有兵就轻易倒不了。只要稳稳的向前迈步,十年之内,袁绍的那个地位可期……只是到了那个时候,皇甫岑才会明白他何颙的所作所为,到了他那个地步,也只能做和自己同样的事情!
多少英雄,也逃不过“权位”两字。
大汉啊……好不了啦!
人想开了,就分外轻松,他自己起身。风流翰林,士人智囊归于黄土,也要有个样子。
皇甫岑却嘘了一口气,自语道:“还好这世上总有人,不是和你一样想法……”说着就一摆手,两个侍从护卫服侍着何颙出去了。
伍孚和淳于琼在旁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何颙是走了,他们又会怎么料理?
皇甫岑却悠闲地负手看着何颙的背影出门远去,还咂了咂嘴,似乎在惋惜两个人的交情似的,再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挂了一层寒霜,说不出的轻蔑痛恨:“抱歉,要怪就怪你们给袁绍,给他袁阀卖命!狄清服侍二位大人!”
狄清二话不说,上去就按住了他们肩膀,侍从护卫递过绳子,从肩到背,就是一个五花大绑。狄清嘴里还不闲着:“我这个先帝御赐的带刀侍卫服侍您二位,没尝过这种福气吧?”
皇甫岑只是瞧着,淡淡吩咐:“两位大人都是军人,都临上路了,拿他们当军人看,尊重一点儿。”
吓傻了伍孚和淳于琼二人,皇甫岑这句话不亚于五雷轰顶!半晌之后。两人才猛力挣扎,淳于琼嘶声大喊:“皇甫岑。你敢杀我们?盟军上下,将与你不死不休!本初兄也不会放过你!”
皇甫岑装了半天地气度丢到九霄云外,骂骂咧咧地呸了一声:“老子不敢杀你?”
邙山下,河东六千士卒,已经排成整整齐齐地方阵,布满原野!
在后,黄忠正从河东带着剩下的五万新兵赶来。
缴获的联军军旗扔在前面,而大汉的苍龙旗就在敌人的旗帜上方,骄傲的飘扬着。
上万官兵,全部补充了装具。头盔紧紧地累在下巴上,穿着崭新的军装,手扶新制的环首刀,笔直的站着。每个人都一丝不苟地定好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