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父脸上的汗水直滴,双眸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卫觊今天才二十有六,分析的竟然这么透彻。
“陛下整合辽东,白马都尉为先锋。陛下要整合三河,那白马都尉自然也为先锋。”卫觊没有瞧见父亲的眼神,透漏出一丝向往地回道。
“可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这白马都尉不知?”卫父反问。
“以白马都尉的行事所为,断然不会不知。”卫觊同样有些疑问,想了想后,抬头道:“也许,他跟陛下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约定。”
“就像是那血诏!”卫父听人说起辽东城,皇甫岑之所以敢诛杀名士公綦稠,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公綦稠敢违抗将令,不听圣旨。
“或许还会有很多。”卫觊想了想,回道。
“以觊儿之见,这白马都尉整合辽东,会先从何处入手?”卫父不明的问道。
“还能从什么地方入手。”卫觊笑了笑,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两父子四目凝视,最后默契的同时回道。
“河东盐池!”
河东盐池,既是后世的运程盐池,乃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几大盐池之一。所处正在安邑城南,中条山之北的狭长盐池。
大汉赋税,除去田税,就属盐税为最,而河东盐税又在两汉为最,占去了大部分。
可以说掌控河东盐税,便掌控河东郡,河东定则大汉定。
两汉之时,一直都是盐铁官营,桑弘羊提出后,汉武帝为了确保战争的持久,最后收为官有,只是前些年,不得已才成为私有。
如果皇甫岑对盐池动手,那就代表着汉庭要收回大汉盐铁之利。
“此利虽薄,可是却胜在持久稳定。这产盐之地单一,又所需甚广,河东盐池可以说保证着三河、三辅、凉州、并州等地的供给。”卫父恍然明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卫觊,然后问道:“可是这盐池之利,非是士人、豪强所拥有,即便那些阉宦也插手甚多,这整治盐池必定牵连所有人,白马都尉有这个胆子,那天子,陛下有这个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