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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裒扶须的手微微一顿,眼光极快的掠过袁女正与妖治郎君,前者嘴巴嘟着,后者神情颇是不自然,心思稍稍一转,便已明故,淡然笑道:“然也,坚石且行《鸲鹆舞》来!”

“是,阿叔。”

妖治郎君缓缓起身踏至中亭,环掠在座众人一眼,笑道:“若要谢尚献舞自无不可,然《鸲鹆舞》不可无曲。若无曲插翅,鸲鹆怎可翱翔?”说着,特地瞅着袁女正,拔了拔眉梢。

袁女正指着刘浓道:“他,擅琴。”

“然也!”

袁耽一拍大腿,豁然笑道:“世叔,瞻箦之琴,足堪天听!”再对刘浓道:“瞻箦,可否献琴以雅?”

唉……

刘浓心中暗叹,早将袁耽与谢裒神情纳在眼中,谢、袁有意再缔姻亲,而袁女正便是谢尚日后的正妻,委实不愿趟此混水,当即朝着谢裒深深一个揖手,随后对袁耽歉然道:“彦道,非是刘浓不愿,实是琴在家中,往来相取甚是不便,莫若改日可好?”

袁耽“哦”了一声,眉头微皱,心道:近日,女正小妹因撞破谢尚与婢女行事,对谢尚观感渐不如昔,放言不再嫁给谢尚。此非两家所愿闻之事,得想个法子弥补才是。唉,小妹也着实任性,不过一个小婢女而已。纵然现下谢尚确实有些过,但家族联姻何等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这时,谢真石见场面略显尴尬,款款起身,笑道:“阿兄,真石愿鸣筝相助!”

“愿闻小妹之音!”

谢尚悄悄瞅了瞅谢裒,见阿叔面呈正寒,心中无奈,只得正了正顶上之冠,随着谢真石的筝音跳起了《鸽鹆舞》。

一曲鸽鹆舞,谢尚弹冠扫袍,俯仰屈伸,旁若无人,恰作飞鸟展翅,忽若鹰扬。将鸿鹄之志尽诉于九天青冥之上。引得在座诸君抚掌击节,惹得袁女正娇颜尽放、嫣然宛尔,袁耽与谢裒则相视会意一笑,就连那一直埋头作画的袁女皇亦悄悄掠了一眼小妹。嘴角稍弯作弧线。刘浓亦淡淡的笑着,单手缓缓轻节矮案,只顾观舞称赞,对袁女正偷偷扫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待得舞尽时,袁女皇画作已毕。慢慢将笔一搁,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颇有几分自喜。

袁女正凑过去瞅了一眼,惊呼:“此画真妙,阿姐昔日所作皆不如它,可否送我?”

“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