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何惜挣扎得厉害,他现在非常抗拒离开这里,“我哪也不去!”
胡礼心疼,却完全没办法,只能事事依着他。他拿了退烧药给何惜吃下,又物理降了会温,发现作用不大,心急如焚只能求助外援。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烊林大骂,“你他妈是疯了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
“把你的家庭医生借我一下。”胡礼道。
“不借!滚!”烊林没好气。
“我答应你上次提的那件事。”
“哟,舍得啦?”烊林笑道,“等着!”
天蒙蒙亮,家庭医生才离开胡家,那时何惜的体温已经开始恢复正常,正安静躺在床上沉睡。
胡礼一夜没睡,新长的青黑小胡渣来不及剃,显得有些狼狈,他蹲在床头,借着初升的日光看何惜的脸,脑海中把关于何惜的所有记忆都回想了一遍。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发过一次高烧,何家忙了一整晚,何叔叔抱着他去附近的诊所,别墅地处偏僻,跑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小诊所,输完液又抱着他回家。
他意识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何惜拉着他的手在床头守了一晚上。其实何家从没有亏待过他,不管抱着什么目的将他养大,都是认真对他好的。
尤其是何惜,他那么真诚干净,胡礼不舍不得污染他一分一毫,他曾无数次想过,要不就这样一辈子当兄弟吧,他会注视着哥哥谈恋爱,结婚生子,渐渐老去,他只要站在背后默默的关心他,为他扫平一切不幸就好了。
可是他不甘心,每当他觉得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去成全时,何惜对别人一个温柔的眼神,都能将他所有的坚持击碎。
他根本做不到所谓的大度,他根本没办法让别人来给何惜幸福,因为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爱何惜的人,他明明可以,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