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久久的沉默。

伊索拿远通讯器,奥拉侧着头,眼神惊恐的盯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伊索那双唯一露出来的被红色的led灯照耀的有些发紫的冰冷双眸,他是怎么追上来的?

伊索贴近男人的耳边,面具下的唇瓣轻轻的吐出几个词语“说话等于死,沉默象征活。”

“啧,神经病。”通讯器的联络员以为自己被耍了,他咒骂了一声正打算挂掉通讯器。

“kill hi!!!”通讯器那头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让他手一抖,咖啡杯里的热咖啡洒在了他的手上。

随即是一声钝器敲击硬物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随后是长时间的安静,再之后,他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音。联络员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没时间顾忌被烫伤的手结巴着问道:“你你还好吗?”

伊索靠在小巷旁那家糖果店的巨大拐棍糖边,他一只腿交叠着另一只腿,靴底踩在泥泞地一点一点的,他瞥了眼小巷里趴在地上头上有个血窟窿还在不停从中冒着血泡的奥拉,他一只手拿着通讯器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着正在沿着边缘淌血的手枪。

这就是刚才导致奥拉死亡的元凶,伊索猜到了奥拉最后的大吼,不,应该说是伊索刻意设计的,因为奥拉不信任自己,自己在不眠城告诉他愿意放过他,自己食言了追上了他,所以奥拉会认为他在事后会杀了他,所以比起沉默后被他杀死,他宁可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让更多教廷的人来送死。送死不排队,至少在伊索这里从不排队。

伊索随意的抓着上了膛的枪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完全不担心枪会走火。他盯着糖果店另一边在暖黄色灯光下站着的、戴着红色兜帽和黑色眼罩同样注视着他的杰森。

过了好一会儿,伊索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被浑浊雨水留下灰色水印的军靴。而杰森也收回了视线走向小巷

“他不太好。”伊索的声音有些慵懒,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刚才杀了人的哥谭罪犯,他想,这是因为他现在在全哥谭最快乐的地方(这家糖果店的店名叫哥谭最快乐的地方)的门口,所以他的语气也变得比较好了,这叫什么?这叫应景。

“什你是谁?”联络员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他在害怕的表现。他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通讯器的监听模式,这个模式可以让他监听到对方的周围还有没有人。

如果对方的声音此时非常的冷酷,他或许没有这么害怕,因为那可以间接证明他只是在用冷静伪装自己,来自刺客联盟曾经的信息,杀手惯用的手段,用冷酷掩饰自己的一切情绪。

伊索的语气却让他觉得害怕,因为他的语气慵懒,一点也不在意刚才死去的那人,他知道他接下来可能会面对教廷的追杀,但他心中没有任何恐慌,甚至不甚在意,他依然会继续他的人生,吃饭、睡觉、搞女人完全不耽误。

这就是真正的、恐怖的杀手,他和旁人没有任何差别,或许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甚至可能是你的上司,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谁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