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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被重重从外拍了一下, 叫嚷着的沈红笙被这股浑厚的灵力震退几步。

“闭嘴!少嚷嚷两句!”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红笙一脸欣喜立马跑上去趴门上:“师父鞠师叔处事不公!他怎么能全听鞠岚一面之词,师父您要替徒儿做主!”

沈红笙一回山就被关了, 从其他师兄弟了解到情况后知道自己被鞠岚坑了, 他便一直嚷嚷要去鞠一尘那解释清楚,他说的话太大逆不道,其他师兄弟也都不敢再凑过来,免得鞠一尘怪罪下来殃及池鱼。

“做你娘个腚的主!没有什么公不公,你师叔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再瞎嚷嚷就把你嘴给缝上!”

沈万山是在市井长大,对外还会维持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在自家儿孙前后无顾忌地露底。

沈红笙一噎,他不甘道:“我答应过温师姐要顶她的,这会被关这像什么事啊?而且凭什么鞠师叔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还有您们几位吗?”

“啧啧啧, ”屋外如弥勒佛一般福气像的沈万山摇了摇头,这个师兄他最熟悉不过,有些事他愿放手便能民主开明,若是不愿便是独断专制,把他们叫过去都是走过场而已。

“这事没可能,你踏踏实实在你屋里受罚吧,你也不用担心温洹那小徒弟会怎么想你,她如今也在受罚。”沈万山负手离开。

“啊?”

诚如沈万山所说,此时灵云山正南方位的仙山上,温洹大殿外温梧宁正跪着呢。

她一回来便在此跪着,温洹没有给她任何理由。

回山已有半日,跪半日对修行之人的身体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这毫无理由的责罚在这十来年间,温梧宁也早已经习惯。

其实以温梧宁的个性,她受不得无来由之罚,这点从过去因盛白鹤之事与温父大吵一架,掀倒他院里的琼花树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十多年过去性子更沉稳了,但本质没变。

如今她愿意受罚,只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曾祖父,那年冲动掀翻父亲的琼花树后她一直在后悔。

温洹与温梧宁虽然亲情淡薄,但温梧宁对他的感情深厚且复杂,她敬畏尊重温洹也总是在想家时亲近依赖温洹,这感情里还掺杂着些大逆不道的不敢承认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