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开了一路飞车,才抵达了赵庭发的地址,就在鸟不拉屎的滨江,跟兆汇会展中心的地块隔路相望。
过来的路上赵辰思考了一路,他这一天没有拨出一个电话,没有求助任何人,没有调查任何事,没有作任何部署,像个白痴一样在桌边坐了一天。
守着电话是真的,不敢报警是真的,不能求助是真的,他不敢赌。
对赵庭来说,林子溪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来换赵辰。等着赵庭打电话来,是他脑子里唯一的稳妥方案,他不觉得赵庭已经发展到见人就砍的失心疯地步。
赵辰心平气和地走到赵庭面前时,那人正坐在架空层车库的花坛边上,用刀子戳花坛里的土玩。林子溪跪坐在花坛边,手脚绑着绳子,嘴上贴着胶布,身边站着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见赵辰来了,赵庭还是笑着喊了一声“哥”。赵辰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林子溪:“我来了,他可以走了吧”。赵庭点了点头,“你完事了他就走,我对他不感兴趣”。
赵庭随手把手里的刀往赵辰脚下一扔,发出了嘁哩哐啷的一阵乱响,而后他一言不发地继续扒拉花坛里的泥。
赵辰弯腰把刀捡起来,惊得林子溪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赵辰颓然地坐在花坛边,把刀往土里一插:“赵庭,我想了一天,我从来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就算要我死,也得给我说个明白吧?你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赵庭瞥了他一眼:“兆汇、老太爷、赵天寅都对不起我爸,你就替他们死一死吧,谁叫你是赵天寅的儿子,又是老太爷心尖上的人。我搞不到他们,但想让他们也试试看生不如死是什么感觉。”
赵辰一头雾水:“能说明白点么?我听不懂。”
赵庭嗤笑了一声,“你妈和我爸有一腿,咱们不是一起看见了么?你以为他们是后来搞到一起的?其实他们老早就是一对,他们是大学同学……”
“你妈是大成集团的女儿,那时候兆汇远不如现在这么牛逼,需要这种联姻。结果老太爷为了扶赵天寅上位,从中作梗,最后成功让赵天寅娶了你妈,好不好笑?”
“我爸后来也接受了老太爷的安排结婚生子,但后来又跟你妈搞到了一起,把我妈逼成了抑郁症,早早地就死了。你感受感受,我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是个什么感觉?”
“哈哈……不过哥,你也好不到哪去,跟我一样的倒霉……”
赵辰沉着脸问:“兆汇怎么对不起四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