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便松了手,把林子溪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拉了起来,兜住了他的脑袋,末了两手攥着帽边,向中间拢了拢,云淡风轻地说:“阳台上风大,别把我们大设计师冻感冒了”。
赵辰给他拉好帽子,便撒了手,又点了一根烟看着外面,“我的事多了,我总不能从穿开裆裤那会说起吧……你想听什么,你就问吧。”
林子溪的心跳还飙高着下不来,一颗心蹿得他胸口疼。他靠在护栏上,勉强定了定心神:“我就想问问,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这几年你去哪儿了?还有……你是兆汇的什么人?”
赵辰一听这一串问题,屏不住地又笑出了声:“你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是要我说一晚上啊?那你跟我回家吧,晚上躺一个被窝里,我给你慢慢说。”
林子溪刚刚平复的一颗心又是一阵狂跳,脸红到了耳朵根。
赵辰再也不是三年前的小文青了,这分明已经是老流氓了。他尴尬地咬着下嘴唇,末了还是怼了回去:“好好说话,别扯淡。”
赵辰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啊……不愿意啊?那没意思,我只能简短点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冲着外面长长地吐了出去,“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兆汇的董事长,是我爸。通俗点说,我就是兆汇的……太子爷。”
“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这三年,我在国外读书,就没回来过……算不算是听了你的建议?……”随后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看看我,这样深造了一下以后,在社会上,能混了没?”
“最后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当年不告而别,是迫于无奈。我那会跟赵天寅闹翻了,自己从国外偷溜回来,兜里没现金了,才去的经易实习。后来被他的人逮了,所以来不及道别……”
“你怎么逻辑还是这么混乱,这么些年没见,最想问我的居然是,‘为什么不告而别’这种,没什么价值的问题……”
说到这,赵辰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被逮了么?”
林子溪一脸茫然地看向赵辰,就见那人在月色下释然地笑了:“你这人,最可爱的地方是蠢,最伤人的地方也是蠢。如果随便哪个标,我打个匿名电话去举报,就能流了,那还了得么?……是兆汇出的面。”
林子溪刚开始还没理解,迟钝了片刻就恍然大悟了,是啊,他为什么没想到呢……
他当然想不到,当年在他眼里,赵辰只是一个平凡甚至窘迫的青年,有什么帮助他的能耐呢?但如果他是兆汇的太子爷,只要他想,他当然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