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心中有种被许知岸戏弄到了的气愤,面无表情地将捡起来的答题卷随手扔在了许知岸的座位上,也没在闲到蛋疼的回头递给后头的那座“睡神”。
很快就下课了,许知岸迷迷糊糊地凭着记忆摸回了座位,看见答题卷在桌上,知道一定是刚才睡着了以后点下去被程陌捞上来的,低声说了句“谢了”,就一头栽进臂弯里熟睡起来,连之后的上课铃都没有听见。
程陌见上课了,抬手推了推许知岸,哪知道许知岸根本就没起来,而是变换了一个姿势,又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接着睡。
面对这一波神操作,程陌的眼角抽了抽,没在喊许知岸。
都说“春困秋乏”,但刚刚入秋的s省,几乎看不见秋天的影子,等人们再次发现察觉的时候,秋天已经骤然离去,像个调皮的小姑娘,躲猫猫似的隐匿着自己的足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的人睡的太香了,让“困意”这种东西也具备了传染性,还是因为昨晚做噩梦没睡好,程陌听着梅红玲讲的数学题,感觉像是催眠咒一般,慢慢地两个眼皮子就开始不停地打起了架,没一会儿程陌就磕着手面见周公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斜斜地投射进教室里,将睡着的两人温暖而又柔和地笼罩在其中,在教室的地面上映出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模糊阴影。
教室的楼层是三楼,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室外的高大香樟树的树尖,树尖枝桠上稀稀疏疏的黛绿色树叶也在微风中荡漾摇曳,时不时的发出“沙沙沙”地婆娑声,好似情人在悄悄地呢喃着什么。
第17章
眨眼已经是金秋九月的尾巴了,n市的大街上飘满了唯美的梧桐飞絮,落在地上很快就成群结队地团抱在一起,沾染了地面上的尘埃,还滚成一小球一小球的模样,远远看去就像是屎壳郎推的粪球一般,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环卫阿姨无情地扫进垃圾车中。
程陌带着口罩走在路边,因为对梧桐絮或者柳絮之类的东西过敏,所以他把自己装扮的很严实,很平静地接受异样的眼神扫视。
即使程陌周身的气质清冷、走姿洒脱自然,但往来的行人仍然觉得这个高个的小伙子要么就是脑子不好、有病,要么就是身体太虚了。这还没到深秋,连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妈都穿的挺清凉的跳广场舞,程陌却早早的把围巾围脖子上,可不就是“有病”嘛!
程陌也没有理会,只是身上的瘙痒像是蚂蚁钻心一般,让人难以忍受,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只是鲜少裸露在空气中的脸上,仔细一瞧还可以看见很明显的红斑和微肿,额头上也是冒出里细细密密的小汗珠,也不知是热出来的还是又疼又痒出来的,看着略微有点瘆人。
现在是早上快八点的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子都堵在原地,只有前面放绿灯的时候,才能够想蚯蚓一样,以“龟速”往前方拱一拱。
也有些车主没什么素质,不是一直在按喇叭,就是头伸出窗外冲前面的车主破口大骂,尖锐的鸣笛声像针尖一样直直的刺入程陌的耳中,蹙着的眉头又褶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