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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彧仔细一想可能还真是,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陆寅柯皱着眉头隔空看向他贴了几道胶带还插着紫针的左手,鼻间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悻悻的神情逐渐演变为更深层的失意与疼惜。

“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他的声音喑哑下去,语调艰涩,宛若一团拨不开散不尽的浓雾,“一个多月了,你还是不需要我。”

“杜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需要我?”

“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不要总是一味地给予?”

“你能不能让我感到自己对你而言是重要的,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哈……一个多月了……我还是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似乎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即将离我而去的状态,我抓不住你,更无法留住你。”

“我知道你的独立早就成为习惯了,但你就不能为了我稍微改一改吗?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他轻轻把额头靠上杜彧的肩膀,“……真的算我求你了。”

很久。

久到吊瓶终于流尽了最后一滴泪水,杜彧才终于俯首吻上了他的发顶。

“……我尽量吧。”

他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轻轻说道。

很奇怪。

这世间本该是弘扬无私的,奉献和牺牲似乎都是高尚的代名词。

但总有那么些人会置仁义道德于一旁,弃常理于不顾,突破一切世俗的桎梏,率先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