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抄起饮料吞咽一口,努力清理起脑中污秽不堪的臆想,余光却瞥到杜彧小幅地抖动了一下。
他的视线于是重新回到了画面上,只是一个人以超出自然的程度扭曲着,应该是骨骼被折断了,只能称得上血腥但并不恐怖。
但杜彧连这个也怕?
其实杜彧确实是怕的。
甚至,比起灵异与惊悚,他更怕血腥与怪异。
前者只会引起他的心理不适,但后者会引起他心理与生理的双重不适。
或许是共情能力太强的原因,他总是更怕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有可能发生的东西。
就像在做倾听者时,他虽然是冷静的,但一旦对方说到暴力,自残一类的事情,他总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象的冲动,然后浑身就会起鸡皮疙瘩。
就像现在一样。
跟陆寅柯相隔的那道扶手被悄悄抬起,一只温暖而坚实有力的臂膀从旁边揽住了他的腰,勾着他直把人往身侧带去,于是杜彧顺其自然靠上了那人的肩膀。
“怕了?”那人垂下头,低低地问了一句。
杜彧在一片黑暗中瞟了他一眼,投影仪圆锥似的光束从他眼里一闪而过。
“怕个屁,”他悄声奉还,“你带我来看恐怖片根本就不是你想看,你就是想占便宜。”
回应他的是两声轻笑,杜彧感觉陆寅柯搂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又紧了几分,拇指还堪堪摩挲过自己的腹部,带来一阵颤栗。
“那你有种就别怕啊。”
为了防止他再骚扰自己,杜彧一掌捏住了陆寅柯乱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