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杜彧脸色铁青。
“那我现在问你个严肃问题,真的很严肃,不开玩笑,你好好回答。”他把头朝向杜彧,因为光影的错位,地上的影子仿佛是在亲吻那人的发顶,“我死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
“呃,我是指,你会来参加我的葬礼吗?”他眨眨眼兀自解释道。
葬礼。
听到这个词杜彧无言地怔了怔,脑子里过电般回放起那堵雪白到窒息的墙,萤绿色的紧急出口,红光突然熄灭的灯,心电图的机械音嘀嘀跳动直至轰鸣,还有最后的“跟他们道个别吧”。
“你会来吗?”在他愣神的时候,陆寅柯催促了一句。
“不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啊!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们不已经是好朋友了吗!”陆寅柯憋屈地念叨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啊?”
“只是朋友,还没有好,”杜彧回头挑唇轻笑了一声,“继续加油。”
“唉行呗,反正我当舔狗也当习惯了,那好歹也算朋友了。”他耸耸肩追上前面突然加快了步伐的人,“仔,再给爷笑个呗。”
情理之中的无人回应。
“那爷给你笑一个。”
他说着便咧开嘴角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一张痞气的脸突然带上三分憨相。
“丑。”杜彧评价。
开营仪式定在下午三点举行,一行人吃完饭睡过午觉就匆匆忙忙起来了。两点半走进教室时,人已经来了大半,都三三两两打作一团,一点儿没认生的样子。
杜彧很快就注意到,中午被妇女牵过来的女孩正独自在最后一排坐着,孤零零的,除了手里的勾丝布偶熊,对外界一切都毫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