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没去过阮荇家,不知道他住在哪一栋哪一单元哪一层, 现在就是想要直接上门找他都办不到。
早知道前几次阮荇邀请他上去的时候就该答应的,不久留, 坐一会儿也好, 至少能知道他住在哪里, 不像现在,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手机就揣在衣兜里,时樾将它攥在掌心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纠结要不要到底直接给打个电话。
担心是真的,可万一就是他想多了呢?
毕竟是小海藻爸爸,不能因为人长得凶了点儿就胡乱给人贴标签吧, 果断干脆的时大帅比久违的在留下还是回家两个选择上犹豫不决。
“楼下那个酒鬼又在撒酒疯了?上回闹那么大还以为能安分些时候,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开始了!”
“有什么办法, 谁让他那老婆懦弱不管事,挨打都不知道躲的,那酒鬼都把孩子打的一头血她还死不承认家暴, 自个儿都这样, 谁帮得了她?”
“也是,就是可怜了那小孩儿,摊上这么样的爸妈, 好像都快高考了吧,这个节骨眼儿还闹得住院,造孽的。”
“管不了,管不了,各家自有各家福吧。”
…………
一对婆媳手提菜篮闲聊着从他身边路过,时樾耳尖地听到她们对话的内容,略略一联想,心头那点子不好的预感更强烈。
不等思考太多,随即转身把人拦下。
“阿姨,打扰了,请问一下,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被,家暴的小孩儿叫什么?是不是叫阮荇?”
那两个字要从他嘴里吐出来实在太艰难,只能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穿着校服的眼光大男孩儿让人生不起什么戒备,婆媳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目光中看见茫然,齐齐摇头:“叫什么还真不清楚,那家男主人面相太凶,没人敢跟他们家打交道。”
面相太凶……这个形容更让时樾一颗心往下沉了。
“那他最近是不是额头受了伤,一直包着白色纱布,长相很干净好看,皮肤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