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祁道:“怪不得他也和大王一样,满口大逆不道的话。那日孟起前往西平视察边境防务,彭羕置酒为他洗尘,席间他多喝了几杯,就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还劝孟起和他一道干。亏得这是孟起,要是换作别人,他的脑袋早就掉了。”
刘封勃然大怒,叫道:“这个不家死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晚我要他好看!”酒劲上来了,身子晃了两晃,勉强站稳道:“那孟起的态度如何?”
栾祁道:“你也知道,他家原就是一方诸侯,割据西凉,可这江山硬生生的被刘……皇上给夺了,你想想他们能甘愿么?只是孟起的父亲,我的公公,尚在皇上手中,孟起怕皇上加害,是以一直拿不定主意。”
刘封摇摇晃晃的在屋里走着,道:“这事倒还真有些棘手……嗯,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若我将马腾平安救出,你们又将如何?”
栾祁道:“若大王真能将他老人家救出,孟起自然供大王驱策,百死无悔。只不过……”
刘封不耐烦的道:“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一点也不爽利,只不过什么?”
栾祁道:“只不过这事实在太大,光光咱们这几个,那是万万不能成事的。到时事败,满门抄斩,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你也别多事了,还是算了吧。”
刘封叫道:“呸,霉气,霉气。这还没怎的地呢,就想着满门抄斩。你就不会往好的方面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要只有我一个人,我自然不会拉上你们。我的帮手可多呢。你刚才提到的彭羕就是一个,还有冯翊太守孟达和新任西域长史邓艾。来益州刺史法正与孟达相交莫逆,本来也是我们争取的对象,只可惜刘备将他调入京城,现在他不掌军权,我们用他不着,也就罢了。”
向宠喝高了昏昏沉沉,倚在案上打盹,听到邓艾的名字,吃了一惊,道:“怎么,连邓艾也是?”
刘封道:“嗯,这厮也是够倒霉的。之前参加考试就没来由的惹了一身的官司,其后好容易混了个功名,打下了魏国,却因矜功而触怒了皇上被贬为青蛉县尉,他入蜀时走得是大路,打祁山过,离陇西不远。我得到了消息,便特地到祁山见他,他正不满刘备薄待他,听了我肺腑之言,当即同意跟我一道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他是西域长史,西域数十国都在他掌中,只要他登高一呼,西域数十国,十数万兵马齐出,那可是强有力的后援,再加上孟起手下的数十万西凉精锐,这事还有不成的道理?”
栾祁摇了摇头,道:“您说的几个都是边境的太守,虽有些兵马,到底成不了气候。您别忘了,这京城可有个贾福,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有他在,怕是有一百万兵也不济事,何况咱这点点兵,根本没法和皇上比,这事怎么能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图个安生吧。”
刘封急了,道:“老贼在京里有人,难道我在京里就没有么?”
栾祁冷笑道:“谁?我看一定又是些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知道也罢。”
刘封本就受不得激,再加上喝了酒,一听不乐意了,道:“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那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刘贵妃听说过没?”
栾祁道:“什么,是她!她最喜欢皇上,怎么会和你一道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怕是喝醉了说糊话吧。”
向宠也不信,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不行,才喝这点点就醉了!”说着身子向前一倾,脑袋重重的撞在案上。
刘封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还说我!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也知道,她生了个皇子,却不是太子。她想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可刘备依着古法,一定要将皇位传给嫡长子。刘贵妃当然就不乐意了,她只是一个嫔妃,能成什么大事,自然要找外援,不跟我一道干,又跟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