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将我们放了,那时我马上跑来见老爷夫人,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并直认自己的罪过,求其责罚。你想想我出首告密,等于救了老爷夫人一命,老爷夫人如何还会因这种小事而责罚于我?一定会顺水推舟,让我与心上人结成鸳侣,柴房私会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有道是:‘瞒上不瞒下’,何三自己把事情搞糟了,如何敢向上申报?到时上头追查起来,知道是他将秘密说了出去,肯定会要了他的脑袋。他既不敢申报,只得另打主意,我也就没有性命之忧。如此一来我既没有性命之扰,又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岂不两全其美?”

贾仁禄倒行逆施,胡作非为,居然还有人说他是正人君子。这样的称赞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不禁打心眼里乐将出来,拍手叫道:“好,好,说的非常好。其实当时他们只要坚执不肯做此伤天害理之事,我非但不会杀他们,还会将他们请到落脚之处保护起来,另找两个甘愿就死的豪杰来替他们,待事情过去后,便还他们自由,并成其好事。可惜他们放着明路不走,偏偏选了死路,也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顿了顿,道:“我进来的时间也有些久了,该闪人了,不然外面那些家伙疑心起来,发现这间秘室,那可就糟了。”他的担心也不多余,这里的秘室都与甄宓属下所挖的地道网相通,不过机关异常隐约,若非事先得知,常人很难发现。倘若侍卫钻将进来,发现了地下网道,他的全盘计划可就要落空了。

当下贾仁禄又嘱咐了献帝夫妇几句,辞了出来,走到院门前,一名侍卫问道:“怎么进去这么久?难道事情真被你办成了?”

贾仁禄笑了笑,道:“长乐公吃了药睡得和死猪一般,怎么叫也叫不醒。初更时分,我和曹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能做出什么好事来?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自己想想吧,哈哈!”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众侍卫面面相觑,心想当初若是自己胆子大些,也如他一般死缠烂打,说不定今晚与她成其好事的,就是自己了,想当此不禁懊悔万分。

次日一大早,顶替贾仁禄冒充水匪特使的汉军细作已事先接到讯息,大摇大摆的从妓院出来,来到驿馆接了那十五名美女,招摇过市。路人见一个形容猥琐的秃顶汉子带着十五六个粉装玉琢的大美人当街横行,无不侧目,三三两两的聚在议论纷纷,有的说那人是某某大官的家奴,这些女子是送给大官享用的。有的说那人是这一带有名的富翁,这些女子是他的老婆。更有甚者说那人是人口贩子,乘着大早,带着这些女子去人口市场上交易,想要卖个好价钱。不好好色之徒信了这样的鬼话,纷纷流着哈拉子赶到买卖婢仆之所,想抢一个美人回家,到了那却扑了个空,不禁大为沮丧。

那细作领着众宫女来到南门,却见司马懿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众亲卫,拦住去路。那细作知道眼见之人是魏国太尉司马懿,拱手道:“太尉一大清早到此,有何贵干?”

司马懿道:“尊使这是要出城?”

那细作道:“皇上已许我回寨传旨,太尉拦住去路却是何意?”

司马懿道:“昨日没说清楚。皇上着我来问一句,你们是打算如何将贾福送来。”

那细作道:“大哥已经想好了,今日你们便引一路兵马到内黄,大张旗鼓,就说是去接贾福的。然后在大摇大摆的从内黄开回邺城,吸引汉军的注意力。我们这边自有法子将贾福这小子平平安安送抵邺城,到时你们可不能说了不算,那五万两黄金……”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这法子倒也使得。好吧,我这便请示皇上,差兵马接应。你放心,只要贾福进了城,这五万两黄金一个子也不会少。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想耍什么花样,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细作嘿嘿一笑,道:“这世上谁和钱有仇?我们若是耍花样,就拿不到钱,又有什么意思。”

司马懿道:“你知道就好。”身形一侧,让在一旁,伸手肃客,道:“请。”亲兵忙站在两旁,让出通路。那细作眼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去,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一挥手,几名小喽啰押着宫女跟着他向城外走去。

司马懿回宫请来兵马,令曹洪领着赶到内黄。到内黄后众军煞有介事的在黄泽上逛了一圈。曹洪原本想端了水匪老巢,劫下贾仁禄。可一来不识路径,二来不识水性,三来贾福可能早已不在湖中,冒然往攻,只会打草惊蛇,令水匪投向汉军。于是曹洪打消此念,乘船在湖中兜了一个圈子,便返回邺城。众军未到长乐便遇上汉军埋伏,曹洪军奋力死战,怎奈汉军实在太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曹洪军便即全军覆没,曹洪身中三箭,死战得脱,狼狈周章的回到了邺城。曹丕见他这副德性,大失惊色,忙令太医诊治,并问明情况。曹洪一一说了,曹丕长眉一轩,道:“汉军防备果然十分严谨,似此贾福如何可到邺城?”

司马懿道:“皇上放心,山寇水匪本就以游击见长,自有法子将人送来。”

曹丕稍觉心宽,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转眼已到了二更时分,外间仍没有消息。曹丕根本睡不着,在御书房中走来走去。又过了一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差人到城外哨探动静。他刚喊来近侍,正要下令,忽见司马懿走进殿来,忙道:“怎么样,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