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执笔,亦是读者,每每读到本卷后两章,就会有种肾气不足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熬夜熬多了,还是说这种感觉就叫做“寂寞”。
季业的诉说还将继续,下一卷讲二十年以前的故事,最后一卷讲后续,三卷相连才是完整的《寂寞灵野》,所有的疑惑会通通解开。
关于无c的分类:“c”的含义随着网络语言的发展不断变化,笔者并不能搞清每个人对于无c的定义,所以在分类的时候有很谨慎地考虑,但实在无法把季业的故事归类于“言情”或“纯爱”,希望大家能够包容。
爱情是美好的,但这世间美好的不只有爱情。《寂寞灵野》虽然在说寂寞,但它会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写本卷结束语的此刻,《寂寞灵野》有几位读者一直坚持陪伴着,笔者真的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感谢:
季业、姥爷吴未、程松本、林(向晚)、蔡佳卉、白行、陈奶奶陈如姝、荆池、芫儿、山泉、桐、耆晏、映姗、蓝目、莽万、吴彩、白可意、陈如妤、佳卉姐朋友、宾馆老板、山灵们、烧烤摊老板、烧烤摊大叔三人、司机师傅、早餐铺指路大妈、白行父母、医护人员、餐馆女服务员、餐馆女经理、奏交响乐的同事、面馆老板娘、路边抽烟大叔等
第41章 无畏(一)
一颗血色的圆石头,沉静地躺在如明月般圆亮的白瓷瓶底部,它已经被那个即将走上祭台的人的血,混了酒泡了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每年六月初六的子时,瓷瓶里的血酒会被倒入另外的加盖容器里,放了一年的血酒与加盖容器内大量的粮食酒混合,为这天要秘密举办的“点血”仪式所用。那颗血色的圆石头从来不会被祭祀者的血液怠慢,照顾它的人会立即将新酿的酒和新鲜的血液注满白色的瓷瓶,然后完美密封。
一个即将走上祭台的人,他沉静地坐在木质的笼车内,等待着天亮之后的“街酬”,他将被四个衅奴抬着走街串巷,到每户人家收取献给地灵的供奉。百姓们不会想明白他这样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成为献给地灵的祭品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承家的人知道他是幸运的,他没有出生在更早的年代,以至于他可以幸运地活到二十岁,而且,一旦他熬过了这场祭祀,实现了民众的企盼,他就会被当做人间的神使,得到万人的尊重和奉献。
那颗血色的石头就来自更早的年代,那时人们对祭祀的狂热行径不能用想象的画面描述,也不能用简单的语言来概括。那些更早时代被用来作为祭品的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也并不能粗略地用文字比拟。他们往往出生便克死生母,被祭祀的人以合格祭品的名义带离原本的家庭,二十年之后,在一场狂热的祭祀活动中被供奉给神灵。
承家是这场狂热运动的主持者,他们主张万木有灵,需要通过祭祀仪式来实现与神灵的沟通,只有无私的奉献才有资格祈求神灵护佑。当然并非任何一个承家的人都能装扮华丽站上那个与神灵沟通的祭台,引导一方的百姓释放他们无穷的虔诚,只有承家名中带本字的最长老的男性,才能被称作“衅司”,主导一切祭祀活动。 “衅奴”世代辅佐承家主持祭祀,他们也是互有血缘关系的一帮人,只是无名无姓,统称奴。奴之间没有辈分阶级,即便是直系血亲,也只能以奴互称。
承家的长老会在得到作为合格祭品的婴孩的第七天向民众宣布新祭品与旧祭品已完成灵魂交接,从这天开始,婴孩的血祭之路正式拉开序幕。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人们得益于庄稼果腹、草药医人、木材筑屋,认为只有愉悦神灵才能获得更多的恩惠,而这时出现的人缘淡薄,有通灵之力的婴孩,就成为了他们沟通神灵的寄托。
从祭品到达承家的第一个六月初六起,他的小臂内侧就会被割伤取血以喂养能预知下一位血祭者信息的血色圆石。衅司称祭品的血是草木之灵的最爱,用酒来挥发便可以引诱神灵享用,所以每年六月六“点血”之时,每家每户按照供奉的多少换取适量的混着祭品血液的粮食酒,人们把这些血酒点在自家的梁木上以驱邪,或者洒在自家田土里来壮地,或浇在自己院落里,供给住在家里的树灵花灵。
由于每年都要从祭品身上取血,再加上祭品往往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房间内无法活动,所以在很早的时候,一些年幼的祭品不足二十岁便死了,为了不影响祭祀活动,承家人不得不以牛血代替人血用于“点血”,以年龄相仿的奴代替死掉的祭品上供,时间一长,祭祀的形式就发生了变化。
圆石依然少不了人血的喂养,但与更早时候相比已是少量,祭品也可以在后院走动,但不许离开固定的一块院落。这个祭品在承家的大院里注定是个连奴都不如的最低等人,他无法像承家的其他孩童一样聚众玩乐,祭品活着的意义就是等待被宰割。因为衅司和通灵祭品的存在,承家的地位高高在上,人们往往省吃俭用也会将粮食布匹交由承家供奉,以求得庄稼丰收,灾害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