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老人杂乱生长胡渣下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很不愿费劲张开,但居然从口中发出了惊人的洪亮声音,就像是在用全身共鸣。
他说:“我找季业。”
这响亮亮的“季业”两个字仿佛给我增加了成倍的身价,我顿时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又点头又哈腰地介绍我自己,“老先生,我就是您要找的季业,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老先生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发出“啧啧”的声音,又从脚到头再把我打量一番,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对我说了一个字:
“虚!”
我立刻惊到冒汗,手指不受控制地胡乱张开,倒吸一口凉气。被正在瞻仰的人这么劈头盖脸地直接评价的感觉十分不妙,况且又是和身体隐私有关的事情。
可是您也不能这么正义刚强地大声宣扬啊,这种事情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我的心在叫嚣,辛酸泪汇成了河。
“听说这里有病人,我来瞧两眼。”
老人并没有管我心里舒不舒坦,可“虚”这个字已经深深伤害了我的心。他向我道明了来意,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山泉帮我找的治病高人,连忙收拾好心情,做出请的手势。
“啊,是是,是的,病人在里边,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耆晏。”
老人边朝竹门走,边回答,与我擦身而过。
我赶忙转身要去帮老人扶门,因为没听清他老人家说的名字,顺口一重复:“气焰?”
老人停下来,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老日日安。”
啥?老日日安?那气焰是什么?我没敢再问了,怕对老先生不礼貌。
正巧这时林在推门,他推了一下没推开,门反弹回去后又推了一下,把正在跑神思考姓名奥义的我撞了个咚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