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桐刚刚的语气,他应该是在对我说话。
“你。”
我怀疑自己耳朵也跟着出问题了。
“我我也愿意和季业大人交朋友!”
山泉走了出来,站到了我面前的位置,他身上的紧张和不安感居然消失了。
“你跟着瞎愿意什么。”白行撤销了自行删除操作,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他敲了一下山泉的脑袋,刚刚头顶上升起的棒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啊?”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到底谁要和谁成为朋友?谁愿意了?谁又谢谢了谁?我的脑袋自重启之后就成了一团浆糊,可大家怎么都一副天朗气清的样子难道我真的特别笨?
看桐一脸柔,山泉也好像脱胎换骨一般不再畏畏缩缩,我猜他们物种之间可能存在不用言语就可以通晓对方心意的心电感应,所以大胆地接受了眼前的结果。我,季业,交了一个树朋友和一个小草朋友?
等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眼前这些活灵活现的人不是人的,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遇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的?毕业上山迷路我该不会真的这世上真有这些稀奇事儿?
不过眼前所见的现实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山泉和桐就实实在在站在我的面前,我和白行也实实在在爬了好久的山帮他俩传了话,而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因为我的传话变得十分融洽。虽然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不能不被我怀疑,但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也不得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山泉的愿望实现起来十分轻松,也算是为早上的一片喧闹做了完美收尾。白行不愿在桐树下多待,我便与山泉和桐两人道别,和白行离开去找林。
林在附近等了好久,我和白行找到他时,他正躺在一处坡地休息。“林子哥”,白行在远处喊了一声,林听到后便从眼上拿开了手臂,他抬眼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了桐的眼神和谁很像。
天色将暗,可怜的白行、林还有我三人又踏上了漫漫而多艰的返程路,说来也奇怪,下山出奇的好走,不知是我们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因为我的善行得到了好报。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还算畅快,与白行聊起了刚刚发生的事,他一副憋坏了的样子,向我大肆传播他的感悟与思考。
他先是声情并茂地向我描述了一番我被吓坏时那种扭曲变形又可笑的样子,见我平淡的看他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不为所动,又正经地开始分析他总结出的条目。其实我的不为所动是装的,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山灵和人类不一样”,他看起来很令人信服,又说:“人类和山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