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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吧,没有继承权就不是亲儿子?脑子有问题?”白杨轻嗤。

黎崇一边捋着他头发,一边笑道:“是你太惨了点,身上背着债,出来打着工,演个小角色被抢了都不敢吱声,看起来确实可可怜怜的。”

听着都心有戚戚,白杨气到捶沙发,“都怪我爹!”

黎崇被他勾出了好奇心,白方业他见过很多次,可以说白杨现在的性格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宠出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开始放养了呢。

白杨成功看出了黎崇脑门上的问号,主动解释道:“我妈之前不是要做手术嘛,因为开刀的地方在喉咙,所以风险很大,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爸在门口呜呜哭,然后他也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把他能想到的各种体系的神明挨个的求了一遍,说只要我妈能度过这一关,他就用一生的财富都用来做慈善。”

黎崇难得的瞪圆了眼睛,捋白杨的毛的动作都停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白杨侧过脸去看他,“是不是觉得很黑色幽默,我爸平常那么莽的人,结果遇到我妈的事怂成这样?”

黎崇看着白杨笑弯了的眼睛,心里一片柔软,他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意外,白方业很爱他的妻子,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

那时候他和白杨刚刚熟络起来,关于他很多事自己还不是那么了解,有一天他突然就问他名字的意义,是不是代表着像一棵白杨树一样茁壮成长。

白杨那是回答他说:“树是白杨树,但和茁壮成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杨妈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有生命危险,在产房外什么都不能做的白方业心浮气躁,偏偏护士要记录白杨的信息,便问白方业孩子的名字。

白方业说叫白杨。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离别处。

莽汉心思太细腻,他怕失去自己的媳妇儿,怕到甚至后悔要这个孩子,想把他塞回去。

“哪有这样的爹?”当时的白杨愤愤不平。

所以黎崇并不意外,白方业会言行合一,不是怂,也不是迷信,而是因为爱,因为太爱,所以与她相关的任何事他都不敢有一丝的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