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前世今生,你今生木楞迟钝,只因上辈子的本性残余……”

“上辈子?刘生,你且说说,朱生上辈子是个啥啊!”周围的人起哄道。

狂生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都已写在名儿中……”

众人哈哈大笑,唯独朱生仍是一脸懵懂。

“朱生,他是在讽你是头猪啊,哈哈哈!”

“不不不,我看啦,猪都比他要机灵些……”

木楞的朱生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神色,只是淡淡道:“是猪……又如何?”

“你看,这不上辈子的尾巴还没拔干净,所以人就聪明不起来。”

狂生说完,周围的人便开始起哄,借着酒兴轻狂起来,都去掀朱生的衣物,要看看他后面是不是真有尾巴。

朱生这才恼怒起来,骂了句“胡说八道”转身便要离开。

“无趣……无趣……”

狂生一本正经道:“这生死轮回之事,确实不是虚言……”

“怎么,刘生,你还亲眼见过不成?你是天上的天官,还是地下的阎王!”

狂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敲着筷子唱道:

“道可道,云山雾绕!

名可名,六欲七情!

前生随心随性,

今生追求清净。

六道轮回天命,

阎王都说我的命硬……”

这歌词虽然通俗易懂,但刘生的曲调却别有一番阴间的风情,让人听后觉着缥缈无定。

一曲唱罢,大家都静了下来,朱生杵在楼梯口,也不走了。

刘生拿起第二坛酒,又洗了把脸,接着侃道:

“上辈子如何,自有天定啊!想我几世以来,做猪做狗做牛做马做小蛇,前生好不容易当了回人。您猜怎么着,竟然做了个没把儿的宦官!”

大家伙都笑了起来,狂生能拿自己开涮,是个豁达之人。

“做了宦官也就罢了,您猜又怎么着?那一晚伺候老佛爷(大乾朝自万寿之后也是如此称呼太后)吃饭,脚底下没站稳,一大碗热汤都扣在了老佛爷脑袋上了。

烫的老佛爷是满地打滚。嘿,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歹,那叫一个地道!不等我多看两眼,一路子就拖到了午门外眼睛一睁,可就又是一世了!”

众人只当是笑话,各个笑得前仰后合直跺脚,二楼的木地板都在颤动。

这姓刘的狂生有点意思啊,可以结交一番!

方平刚准备起身,忽听得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一人惊呼道:

“扯呼,锦衣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