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他为什么不来和我们一起玩?”
“元怿,过来。”
王府亭台,袭素蓝月袍的小少年从青石上跳下,继而缓步走来。
“你刚才在背什么?”
“九歌。”
“楚辞中那么多好句子,你为何要背这个?”
“我喜欢。”
“我不喜欢,我喜欢: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小元怿不语,望向这个奶团子般的粉玉小人儿,双墨蓝瞳眸星瀚烁烁。
“你叫元怿,哪个怿?”
“辞之怿矣。”
小陶依眨眨眼,她还没读到《诗经》呢。
“我是陶依。”
小元怿默然,大黎王朝谁不知道陶依郡主?出生便允以黎朝最福泽的封地,是她那位嫡出的六王叔膝下唯一的嫡女。
“你会投壶吗?”
她的姐姐妹妹们都不喜欢玩这个,好不容易来个小哥哥,她可不能放过。
小元怿望望箭壶,又看看小陶依,轻轻摇头。
陶依皱眉:“大黎的皇子男儿哪有不会投壶的。”说罢,失望地撇撇嘴,小手甩,箭羽在空中画弧,直直落在不远处的箭壶中。
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小元怿垂下脑袋,却被只手轻轻抚上肩膀。
“我家元怿喜静好诗书,等再大些,若你愿意,姐姐送你去习武场。”
小元怿心下暖,抬头看眼姐姐又连忙低下脑袋,她点点头,小声“嗯”答。
“投壶哪里用的着去习武场,我都是和哥哥在家玩的。元怿,这个给你,朝着那扔出去,快!”
不待她消化这温情,手中一软,便被小肉团子般的小手塞来一直羽箭。
侧头再看,就见旁边的小粉团子此时正对着自己笑的甜:“我教你,我可会投壶了。”
……
“元怿,五王伯给你取名怿,定是让你欢欢喜喜的,你怎么老是肃着面孔副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可高兴的。”
“嘁!人小鬼大。”
郎元怿沉默,还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你该唤我怿王兄。”
“你只比我大一岁。”
“我比你长两岁。”
“元月生的,不算。”
抿唇收声,郎元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坐在石台上钓鱼。郎陶依见人不说话了,拍拍手上的鱼食,惊散了池游鱼。
“好啦好啦,小气,怿王兄。”
郎元怿依旧不语,盯着四散逃开的红鲤,只细看便能发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
“怿王兄?怿哥哥?郎元怿!”
没忍住笑出声,郎元怿瞥她眼,站起身整整衣袍,边走边说:“西城府新开了家江南蜜饼铺子,据说饼软蜜甜入口即化,我得去和姐姐尝尝。”
“我也要去!”
“你让恺王兄带你去。”
“哥哥自从去了习武场就不爱回家了,我才不去找他。郎元怿!你到底去不去!”
“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