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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微不可闻的苦笑了一声,扯起的嘴角牵动了脸部的肌肉, 动一动嘴,眼角的皱纹都得牵动。

“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谁都不会有事。”齐振从沙发上又抱起软软,温柔的顺它的毛,“如果不是夕夕,你死了我都不会管!”

“齐振,你特么就是个疯子,对别人就是正常人,对我就是疯子,我和齐景都是明夕生的,凭什么我得不到他可以得到的自由?”齐振望着齐振上楼的背影大吼,周围的黑衣人充耳不闻无动于衷,只是看向齐临的眼睛里,也有着些许同情。

齐振的身影顿了顿,在楼梯上欲转身,可他终究没有转过来,齐临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我想要自由了,可是我给你自由,你就能真的自由吗,你有你过不去的坎,我心里也有我自己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果你让知道了真相,那便是我对不起明夕。好好听话便可以相安无事。”

“听你个鬼的话!”齐临呸了一声,抱着齐振没有带走的画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次他和叶舒来收拾过,带走了他要带走的东西,如今这里也让他留恋的东西也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从那个他进不去的房间里的东西,才能勾起他的些许回忆。

画册是明夕画的,明夕年轻的时候是美术学院的系花,很多画得过国际大奖,齐临喜欢画画也是明夕从小在她身边被熏陶的,在齐临小的时候,明夕偶尔会带着他去采风,可是除了明夕带他出门的短暂时光,他总是被困在这个大房子里,没有人陪他玩,他只能学习和沉默的妈妈说话。

可是后来,那个唯一的,陪他说话给他以温暖人不在了,从此他生命里最后一缕阳光都消失,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那些年,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坟墓。

好不容易从坟墓里爬出去,在冰天雪地里遇到一个能给他温暖和让他安心的人,可是这个人,现在也要受他连累。

天已经黑了,不过还能看得清,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叶舒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他在门外似乎都听见了齐临的怒吼声,怒不可遏的,歇斯底里的,不知道是叶舒的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他总觉得齐临正在里面受刑。

趁天还没黑透的时候叶舒沿着周围走了一圈,这住宅有些仿古的意味,在山上或许是为了防贼,围墙都修得很高,至少两米五,一想到齐临在里面,叶舒苦笑了一下,这还真是围墙里困人,成了囚了。

大门前面直接有人守着,叶舒自然是进不去的,想也知道他们怎么可能放他进去,除非齐振示意,不然进去了也见不到齐临一面。

叶舒在门外徘徊了好久,选定了一棵树,准备等夜深人静爬树跳到墙上进去,大门那防盗装置和密码锁叶舒没去研究,里面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他看,后来他佯装离开又从树林里钻出来才摆脱那四道视线。

等到周围已经被虫鸣鸟叫声覆盖,叶舒才在大门口探了探头,发现门口已经没了人,他这才返回大树下边,身手敏捷,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树干离墙头还有些距离,叶舒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跳准,不过还是要试一试,为齐临试一试。

齐临和齐振的矛盾这么多年,而他们能这样相处这么多年,中间定然有个纽带,而这个纽带,应该就是齐临的母亲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