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送父皇走的时候,状元府外挺多人看见的。”莫厌迟轻声道,不管过了多久,那种视线仍然让他不舒服。
萧知尽将他抱紧,在他的耳边亲了一下,“不必理会,天下万民,谁都无法影响到你。”
“你也可以。”莫厌迟耳根一红,还是将话说出口。
萧知尽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莫厌迟扭过头,看到了桌上的信笺,忽然一僵,问道:“有事情?”
“嗯,都是些小事。”萧知尽点头,牵着人收过去,大大方方地将信拿给莫厌迟。莫娇的死已经尘埃落定,卫灵将不会再禀告此事,他便不怕被莫厌迟知道。
自莫厌迟醒来后,萧知尽便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白天有说有笑的,晚上梦里总会低声呼喊,听不清内容,只是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模样。
某次萧知尽半夜醒来,发现莫厌迟醒着,睁着眼盯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里满是恨意。
他心一惊,并未惊扰莫厌迟,闭上眼又沉沉睡去,次日对此事只字不提。
萧知尽琢磨不透莫厌迟在想什么,却愿意随着他,跟着他的脚步走,想知道什么便让他知道,终归是对他有好处的。
莫厌迟随便看了看,撇撇嘴将信放回桌上,道:“你平时就处理这些事呀,感觉比父皇还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信里大多是宫中或者大皇子府上下人们的情况,萧知尽命卫灵将一一记录起来,记下每个人的弱点,利用起来也方便些。
他将这些想法毫不保留地告诉莫厌迟,又道:“这些不过是一些腌臜手段,你不知道也罢。”
“不,我要知道。”莫厌迟摇摇头,重新拿起信来,耐心看着。
萧知尽无言,只能由着他,坐在旁边慢慢跟他说着。他倒不是希望莫厌迟能够去设计害人,只是知道得多了,他才能分辨哪些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莫厌迟细心听教,受益匪浅,待看完了信,不得不佩服道:“原来这些事如此不易呀,你竟然能一做便是三年。”
“习惯了便不觉得累了。”萧知尽拿回信便一把烧了,火苗在他的指尖跳跃,倒映在了莫厌迟的眸子了,仿佛他眼中也燃了一把火,温热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