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同行的另一个作儒雅状的男子附和笑道:“捧戏子捧得失了心,可不成了笑柄!那郑家最后岂不是要落到个小白脸手上?”
他们的语气里全是对演艺圈中人的轻视,唐聿被“戏子”这个词刺了一下,面色略有不愉。
李绍言在桌下按了按他的大腿,示意他稍安勿动。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表面上迎合他们一下,看不惯的话,就用实力说话。”李绍言起身给唐聿添酒,微微侧过脸,声音放得很低,说出的话却很高调:“想要构建新秩序,首先要有足够的资本和权力——在此之前,要学会忍耐。”
唐聿闻言,压下不满咬了咬牙,撑着脸上的笑意,又敬了一巡酒。
邢漠不知是真无意还是假无意,仿佛是喝了唐聿的酒才反应过来唐聿也是个演员,歉意道:“哈哈,唐总可和他们不一样,年轻有为、未来可期。是我失礼了,自罚一杯!”说着真自斟自饮了一杯白酒。
往后他们又聊了些关于近来影视行业形势变化的问题,至少表面上是宾主尽欢。
饱暖思淫欲,饭后照例应该是去娱乐会所销金,俊男美女任君挑选,李绍言如今是“有家室”的人,男友就带在身边,自可以免了这茬事,替贵客安排好消遣的去处,便由司机驱车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唐聿就整个垮了下来。他把西装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挂,马甲的扣子解开,形状规整的温莎结也被他弄散。
他往柔软宽大的沙发上一躺,撒娇似的抱怨道:“累死我了。”
李绍言替他把西装收起来,失笑道:“这就累了,难道你以后不接管刘氏?”
“谁说我要接管刘氏的?”唐聿听他这么一说,从沙发上坐起身,回过头诧异又认真道:“我爸难道没跟你说过?”
李绍言换了鞋,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温一杯牛奶解酒,顺便问了一句:“说过什么?”
“以后都是你的啊!我答应跟你出去,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唐聿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李绍言手上的牛奶杯差点没脱手掉到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又握住了杯身,他走过去,把温热的纯牛奶递给唐聿。唐聿虽然不喜欢,但架不住是李绍言投喂的,便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
李绍言朝唐聿伸出手:“你打我一下看看痛不痛,我感觉我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