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的牌子写了每日的工钱,五十文一日,虽不多,但好歹有了个活下去的门路。
这般大的动作,自然瞒不了县中富户,马车上,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头嘈杂拥挤的人群皱眉,“谭见青这是想要做何?”
他那来这么多粮食雇这些逃难来的灾民?小小一方九品县令如今竟公然征兵,他想做什么?许里觉得不对劲,不对劲极了。
谭见青私自开仓放粮在余槐但凡有些头脸之人都人人皆知,有些门路的更是知道京城派了人过来,前些日子还看见他在城门口迎接一富贵人,想必那便是京城来的贵人,可半月过去,谭见青毫发无损,那位大人竟也不知行踪,这其中若是没有谭见青的手笔,他许里不信!
还有前些日子租给百姓的那两样从未见过的春耕粮种,种种都透露着怪异。
“回府!”
“是!”小厮听令,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风吹帘动,许里看见路旁另一两马车中的张文。
在看见张文黑沉的脸色后,许里心头的焦躁忽然少了很多。
该急的人应是这位张家主才是,他许家一不卖粮,二家中子弟往上爬的那个志向,甭管谭见青做什么,他只管当他的富家翁便是,大不了出点血,只要能保全家人,便是舍出些家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