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却是不领情,他倨傲的看着谭见青,“谢谭大人好意,只是本官出京时,家母寻护国寺高僧为本官卜了卦,只道本官福运浅得很,半点粘不得晦气之物,便只得谢过谭大人好意了。”
谭见青少时便与李信相识,自是知道他这般夹枪带棍的说话方式,这些话他听着内心毫无波动。当初他被贬时比这更难听数倍的话都听过,李信这道行,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没有欣赏到谭见青因他话而变得难堪的情绪,李信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铁青着脸色,“进城!”
“欺人太甚!”王管家跟着谭见青的时间最长,自家大人和李信之前那些龌龊他都是知道的。
“小人得志罢了。”
谭见青背着手看着那远去的车队,香车宝马,美人相伴。和余槐城落魄的长街和赤贫的百姓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盯着那队人马许久,眼神漆黑如墨,直到车队拐了弯,彻底看不见人影为止。
他似下了某种决心,低声道,“王叔,按原计划行事罢。”
王管家一凛,他家大人终于做了决定了
李信虽拒绝了谭见青安排住处,但县衙派人请他赴接风宴一事却是没拒绝。
李信手里转动着一把折扇,怀里还倚着个柔弱无骨的女郎,他用嘴接过美人喂来的酒,吊儿郎当道,“这怕是我哪位好师弟最后一顿好酒好饭了,我这个做师兄的怎么也要作陪才是。”
夜晚很快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