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可汗就像一把肆意燃烧的烈火,虽然能够惊天动地,能够破而后立,来势汹汹,有着开创新纪元的强大势头,每每出击,总是声势骇人,但他的性格就像一柄双刃剑,伤人伤己,充满了不可预知的不稳定性。
他就像一剂起死回生的猛药,但也有可能耗尽病人最后的一点点元气,而苏牧就像一枚温润滋养的蜜丸,每日一粒,注重养生,潜移默化,慢慢将身体强健起来,疾病自然也就消除了。
事已至此,懊悔也于事无补,没有了琼楼,没有了数以万计可供驱使的民夫辅兵和奴隶,甚至连女死士都所剩无几,隐宗的高手更是纷纷趁乱逃离,始可汗除了愤怒,心里也开始发慌了。
他是御宅族,而且还是御宅族之中是死宅,对于一些科技知识,还是拥有着不错的底蕴,可若说华夏民族的历史,他只知道个大概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于历史走向,以及其中更细节的东西,他也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只能向灰衣老者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因为正是灰衣老者的建议,他才会选择女真作为扶持对象,其实一开始也是因为他嫉妒苏牧,而且隐宗也想要趁机打掉大光明教,这才将女真列为扶植的对象。
只是他和灰衣老者都没有想到,歪打正着让他们捡到了宝,女真人的铁骑果然是威震天下!
然而现在为时已晚,女真人是被扶植起来了,但却也脱离了隐宗的掌控,而且以完颜阿骨打这样的性子,又有完颜希尹辅佐,他们很难再重夺金国的权柄了。
完颜阿骨打此时正满天下追杀始可汗以绝后患,又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回到金国的权力中心来?
灰衣老者微微闭着双目,仿佛在沉思,更像打起了瞌睡,让始可汗感到不悦,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待着。
老者想起了在杭州隐龙寺,第一次见到苏牧之时的场景,想起了苏牧这一路走来的种种历程,更想到了最终自己不得已将密信递给苏牧的无奈。
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始可汗的模样来,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还该不该继续培养这个隐宗大宗主。
因为这个宗主,隐宗的长老团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虽然隐宗的势力急剧膨胀起来,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如同焰火一般,一闪而逝。
或许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是隐宗的守护者,眼下已经不可能再挽回苏牧,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只希望自己能够找到有效的策略和手段,在今后的发展之中,遏制始可汗,给这个疯狂奔涌的狂流,建筑一条河渠,不让他沿途肆虐,将之引导上正确的路途。
老者似乎打定了主意,终于睁开眼睛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双眸之中熠熠生辉,仿佛又充满了生机和气力。
“吾等北上,到蒙古部族去。”
“蒙古?”始可汗心里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