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士农工商,商是最下贱的,居然提议我大周司农寺行商!”
“自堕!”
游历中原四十余年,对中原大地的异同了然于胸的祖文远,心里想的是互通有无、饮食文化的交互。
怎么就成了自堕了?
这种不被理解,祖文远早就习惯了,是宇文世宏给了他错觉,以为他终于能被世人理解。
原来,那只是宇文世宏,是他的陛下,仅此而已,旁人还是不会理解他的。
他不再多说什么,抬手拱手行辞别礼,便抱起唯一要带走的算盘,离开司农寺。
……
国子监在尝试以竹造纸之后,果然有了新的成就!
相比以藤麻糅碎晾干而制的左伯纸,竹浆而造的竹浆纸,其纤维更加细韧平滑!
更重要的是竹林遍地都是,竹子的生长速度奇快!
往后的纸都以竹为原料的话,种植的藤麻便可以用以织布了!
不说纸的造价一跌再跌,连布匹的价格也会得益于纸的改良而不断回降!
百姓买布就能少花更多的钱!
造纸署内的一众吏官们,看着面前新鲜晾好的竹浆纸!
阳光下,纸的色泽堪称雪白!
一片沸腾声回荡于造纸署内!
瞧见造纸署外头站了个绯红官袍的老头,署内的吏官巡礼行了个躬身礼。
以为其人是来领奏报所需的专用事牒的,这便利落的从纸库里拎出来厚厚一沓,“嘭”的一声放在祖文远脚边。
然后才对他伸出礼貌的双手:
“请出示官符。”
祖文远莫名觉得喜感,笑了一会儿才回应道:
“吾乃新任国子监少监,祖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