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也没办法阻止吗？”

“陛下不会那么做的。地狱的屠杀发生过不止一次。每次陛下都是设置结界看着恶魔们厮杀，直到剩下强者。”

那一瞬间卡希尔的脑袋被注入了一道光，他的双眼一痛，竟突然看见了整个北城区。就像电影镜头一样，眼前的景象快速的推动，镜头前是地狱恶魔们的互相厮杀，一个个魔鬼似雪花片纷纷倒下，目之所及的艳红，刺痛了他的眼。

多洛莉丝发现身体僵硬的卡希尔，转头竟看见他的眼中闪着金色的光。

“卡希尔，你怎么了？”

卡希尔没反应:“……”

“卡希尔！”

卡希尔突然起身，就往外冲，多洛莉丝看见灌木丛外的魔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往丛林里藏。

“喂，你发什么疯？要不是我一直用魔法维持着，他们就发现你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

多洛莉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对于这些魔鬼，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在意？”

卡希尔突然回头，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多洛莉丝，瞧得她一阵凉，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瞪回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地狱弱肉强食，我和那些魔鬼可不同。”

“孩子，你看，下面怨气冲天的地方就是地狱了。天使和魔鬼一善一恶，魔鬼的存在，对于天使而言一定是难以忍受的。但反过来，对于魔鬼来说，他们又希望天使存在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无非是怎么去想，怎么去做……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你总有一天也要离开我。”

卡希尔忆起了这一幕。当时天使长牵着一个黑发的小天使，小天使张开一双洁白的翅膀，才长到天使长的腰间。他们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牵着手站在如梦似幻的云间。天使长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和蔼的蹲下身摸着小卡希尔的黑发说。

卡希尔目光深远悠长的望着远方:“多洛莉丝，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无非是怎么去想，怎么去做。我不知道我以前站在天堂看着地狱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只要还身为地狱的一员，他们就是我的同伴，我不能看着我的同伴自相残杀。”

多洛莉丝并没来得及阻止卡希尔飞到半空中，也就一瞬间她就看到地狱的魔鬼纷纷聚集过来包围了卡希尔。她飞到半空中，就只看见包围卡希尔的魔鬼，卡希尔的身影已经淹没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