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知道有一点疑惑的家在哪里,在他的带领下,几人敲响有一点疑惑家的门。
二十八九岁的宅男,微胖,眼眶周围一圈黑的,一看就是长期熬夜的人,萎靡不振的没什么精气神。
看着裴哥带着四个人堵在门口,宅男张了张嘴,带着哭腔说:“裴哥,我真不认识他。”
司少也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却让他把那天的经过再细细复述一遍,和宅男说给裴哥的差不多。
他让宅男等通知,到时候去直播间澄清这件事,事成之后给他五千。
办了坏事没挨打,还能拿一分钱,又有裴哥的威胁,宅男千恩万谢,拍着胸脯保证完成澄清任务。
宅男交给裴哥照顾,四人坐上车,韩宇坐在驾驶座,回头问后排的司少,“老司,怎么不让有一点疑惑现在就澄清?”
司少看了霍清桐一眼,“那天有两千多人看直播,假设有一半一千多人会买龙虾,但也不是所有的人会因为这件事对夏氏龙虾反感。所以,目前来看,几百的购买力,对夏氏龙虾影响不大。排除h市的竞争对手,敌人还躲在暗处,我们暂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这个时候出来澄清,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所以,澄清稍稍缓一缓。等我们找到真正的敌人再说。”
真正的敌人自然就是戴帽子的男人,接下来他们得去姚村弄清楚这是谁。
霍清桐一直看着他,对他说的每一句都表示赞同,心里的忧愁也消散不少。
她偷偷地握住司少的手指,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司少的手掌温热有力,仿佛握住了希望。
霍清桐还没来得及撤回手,被司少反手握住,一道电流穿过她每一个细胞。
他侧头看着她笑,好看的眼睛里仿佛烟花盛开,“别担心,有我……们。”
们字顿了顿。
霍明非从副驾驶座回头,“是呢,姐,有我们。诶,你俩……?”
他的视线落在司少和霍清桐相握的手掌,惊讶地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咋了咋了?”韩宇急得直看后视镜。
司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霍明非做了个叉眼睛的姿势,呵斥韩宇:“好好开车。”
话音落,霍清桐甩开他的手撤走了,黑皮也挡不住奔涌而来的尴尬。
特喵的她怎就鬼迷心窍地去握他的手?
特喵的霍明非怎就鬼迷心窍地回头?
特喵的司少怎就鬼迷心窍地抓着她不放!
舅爷爷一家对于突然出现的四个人热情招待,舅奶奶和表婶杀鸡宰鱼做晚饭。
霍清桐打电话喊表叔回来,司少把这件事说给舅爷爷听,拿出戴帽子男人的照片给老人家看。
舅爷爷戴着老花镜看了老半天,肯定地摇头不认识。
陈冬梅有个妹妹,有个儿子比霍清桐大一岁,虽然几年没见了,但他很肯定表示不是他,那个孩子长的像他爸,从小就矮矮胖胖。
陈冬梅家那边没有什么年轻后辈能和照片对得上,舅爷爷很肯定地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她家条件不太好,家里亲戚都是农村的,这个人看起来就像城里人。”
舅爷爷虽然年纪大了眼睛发花,看人却还是有点眼色。
陈冬梅卖了房子跑走后,夏晨松和霍清桐去找过人却没找到,她的父母反过来跟他俩要人,要死要活吵吵闹闹好多天,要不是夏晨松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怕是能纠缠好久。
夏家人心知肚明,陈家定是知道陈冬梅去了哪里,然而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
好端端的陈冬梅突然冒出来,想来霍清桐的龙虾养殖基地引起陈家人的注意。
司少和霍清桐都觉得,此事有可能和陈冬梅有关。要了陈家地址,司少给裴哥打电话,请他去陈家打探情况。
表叔很快到家,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好久确定不认识。
天色不早,众人在舅爷爷家吃了晚饭,商议后决定明天他们也去陈家打探打探。
霍清桐住在舅爷爷家,司少带着霍明非和韩宇去县里住宾馆。
第二天一大早,司少带着两位少爷过来了。车停在村口,仍是七年前的那户人家,只是换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站在门口,见到他仨,眼睛一亮,挥着手就跑过来。
“你们是桐桐的朋友吧?她家又出事了,快去!”
又出事!
听到出事两个字,司少的头都疼!
霍清桐面无表情地站在家门口,冷冽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里的冷漠像是看着陌生人。
女人五十多岁,有着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农村妇女的印记,略显粗糙的皮肤,暗紫红色的格子外套,深灰色长裤,有点泛色的运动鞋,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嘴巴叭叭叭地往外喷唾沫。
“桐桐啊,我也是没办法啊,当初我不想卖房子,宁愿苦一点,好歹也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卖房子统共只有那么点钱,不去钱生钱,老夏住一次院就没了,往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我拿着钱是想做点小生意,挣到钱给他治病。就原谅我好不好?”
“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卖了我哥的房子带了钱跑的臭表子好意思说是他老婆!好意思要我们原谅!你脸比屁股大吗?”表婶像一根小钢炮piapia地往外放炮。
陈冬梅身后还有两个男人,一个二十多岁,单肩背着一个大挎包,一个五十多岁,和陈冬梅有几分相似。
霍清桐认得年纪大的,陈冬梅的哥哥,她小时候喊的舅舅,和陈冬梅一样不怎么喜欢她的舅舅。
院子里站了好多人,舅爷爷和舅奶奶不想看到陈冬梅,坐在家里懒得出来。表叔和表婶一左一右站在霍清桐身边,一起怒目瞪视对面的三人。
陈舅舅将陈冬梅拉到身后,无视了表婶和表叔,对着霍清桐露出苦笑,“桐桐,你妈当年也是没办法,跟了你爸这么多年,为了你东躲西藏,吃了多少苦。她带着钱离家,我骂过她了,但她是为了做生意赚钱给你爸治病。可谁知道……,唉!她一个女的,没什么本事,被人骗了钱。她没脸回来见你们,又怕回来刺激你爸,只好去外地打工。本想等赚到钱再回来,谁知晨松说没就没。等我接到消息,想尽办法找到你妈,你已经去了a市。”
表婶又准备开炮,霍清桐抬手止住,向前走了一步,眉眼裹挟了飞雪白霜,冷得要命。
“说的真好听,可惜,小孩子都不会上当。当年对我爸最大的打击不是病痛,而是她的背叛,她完美的演绎夫妻本为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被人骗钱?我们家原先开小卖部,全都是我爸操劳,她什么时候管过店?她连店里的东西库存多少都没我知道的清楚,有几斤几两重心里没个数?就她这样还好意思说出门赚钱?再说了被人骗了钱不敢告诉我爸就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