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再次回头，“手呢？”
隔着墨镜，霍清桐都能感觉到他的的鄙夷。
“干嘛。”
“你想掉下车摔死？”
霍清桐的手被他抓起，从两侧环住他的腰，她的前胸跟着贴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挺宽厚的，也挺温暖的。
霍清桐想把脸也贴上去。
“坐稳。”司少发动摩托车，车身微微摇摆，在轰鸣声中向前狂奔。
风带着热度吹上霍清桐的脸，仿佛能燃烧她全身的血液。
她闭上眼睛，侧脸贴上司少的后背。
就，放肆一次。
司少带着霍清桐走进一家烤肉店，店铺不大，也没到饭点，只有一个人坐在店里玩游戏。
司少指了座位让霍清桐去坐，和那人低语了几句。
那人去了厨房，司少拿着菜单走到霍清桐的对面坐下，没问她的意见翻开菜单点菜。
店员送了几道凉菜和两碗南瓜粥，霍清桐是真饿了，三两口喝完南瓜粥，见司少没动，也不问他直接拿过来。
司少靠着椅背默默地看着，待她吃完第二碗，这才用手指头敲敲桌面，言简意赅，“说。”
说什么？
霍清桐抬眼看他，多数情况下少年的眼底带着星星，然而此刻没有星星只有刀子。
甜甜的南瓜粥还在嘴里回味，霍清桐的心情没那么郁闷了。
挑挑眉眼，带着一点坏坏的痞气，笑，“老头找了一个老师教我学礼仪，被我打跑了。”
司少眨了下眼睛，也笑了，“你狂，狂到没饭吃。”
霍清桐的手指在几个凉菜上空点了点，“谁说我没饭吃，这这这。”
司少勾唇笑笑，手肘撑着桌子，身子向前靠近，又带了星星的眼睛盯着霍清桐看，仿佛要看穿她。
“干嘛。”霍清桐被他看得有点别扭，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脸，抓了下头发以掩饰尴尬。
“到了霍家就是霍家的孩子，安安心心的上学，等毕业有工作了，不喜欢搬出去一个人住。现在还小，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做太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更何况，宋阿姨对你挺好的，明非对你也好，只有一个人不喜欢你，不理他不就行了。”
霍清桐黑白分明的眼没看司少，盯着桌上的凉菜，沉默了片刻，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笑得挺凉薄，“为什么有工作才能搬出去？”
“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关键你现在没钱。”
霍清桐漫不经心地点头，“所以我要挣钱。”
司少眯眯眼，好看的眉眼笑得能漾出春水，晃悠悠地要奔出眼底，“你为啥总想现在就挣钱？现在好好读书过几年就是年薪几百万的高薪阶层，没必要。再说，宋阿姨对你那么好。”
在所有人的眼里，宋小芸对霍清桐好的无可挑剔。
事实上，宋小芸对她好的确实没法挑剔，就连仅在视频里见过的霍战对她也好的没法挑剔。
这样的霍清桐，还跑去挣小钱，根本就是打霍家的脸。
霍清桐摸摸额头，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霍清桐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桌下的手也捏起拳头，几秒后松开。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对着司少勾了勾唇，歪了歪头，透着点顽皮，“想知道？带我去姚村就告诉你。”
姚村？哦，好像是霍清桐以前的家。
司少往后靠回椅背，姿态懒散吊儿郎当，“没兴趣。”
没兴趣你问什么问！
“你就不能有兴趣一下吗？”
司少颠颠脚尖，摸摸下巴，眼神和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很感兴趣，嘴里却说：“为啥要有兴趣一下。”
霍清桐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脸的无辜，“我是你小弟啊，跟着你混的呀。”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司少盯着她几秒，伸出胳膊，大手在她头顶上狠狠地摸了两下。
那手，那胳膊，白得晃眼睛。
“看在你是我小弟的份上，高考三天，想办法带你去。”
这是承诺了！
霍清桐一高兴，吃了两盘牛肉一盘猪肉一盘羊肉。
“牛肉就这么好吃？”司少实在不理解霍清桐对牛排的热爱居高不下，到了霍家隔三差五的就吃牛排，他们家请客，敬晓茹每次都会嘱咐一声别忘了给霍清桐来一份。
在司少的眼里，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总会腻。
霍清桐叉了一块牛排放嘴里，边嚼边说：“你要是三年没吃过什么肉，你会觉得老鼠肉都是美味佳肴。”
“说的你好像吃过老鼠肉。”司少嗤笑。
“吃过呀。”霍清桐吞下牛肉，眼睛亮亮，“我跟你说，我初三那年暑假在县城卖水果，隔壁是个卖羊肉串的，有时候剩下一两根老板就赏我啦。后来老板被查出来用的是老鼠肉，我的个妈呀，我在家吐了三天三夜。可是后来吧，我都没肉吃，那老鼠肉是我这三年吃过最好吃的肉。”
霍清桐又叉了一块牛肉，举着放眼前，笑眯眯地说：“所以，我现在要把那三年缺的肉都补回来。其实，我上小学的时候吃过牛排，嘿嘿。”
牛肉进口，她嚼得有滋有味，仿佛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妙不可言。她的神情满足，仿佛吃上肉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死而无憾。
多么傻的一个丫头，多么可笑的一个丫头，司少的心中竟有些不舒服。
回家经过凉亭，霍清桐拍拍司少的肩膀让他停下。
她下了车，摘下头盔递给司少，“你先回去，我走走。”
司少接了头盔挂在摩托车把手上，也下了车摘下自己的头盔挂在另一边。
他走到湿地边蹲下，看着湿地发呆。
霍清桐学他的样子也蹲下，叹了声：“好想再来钓一次龙虾。”
司少漠然，“来呗。”
霍清桐偏头看他。
他真的很好看，不亚于男明星，五官线条完美无瑕疵，正面侧面都好看让人心动。
司少突然也偏头，逮住她的花痴眼神，一脸鄙夷：“你干嘛。”
霍清桐笑笑，站起身，对司少勾勾手，“你起来。”
“干嘛。”司少嫌弃归嫌弃，人却很听话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霍清桐伸手抱住他的腰，侧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
霍清桐的手粗糙又硬，可身子却出奇得软，软得不可思议。
“喂，你干嘛！”司少紧张地全身肌肉绷紧，心跳加速不会呼吸。
“让我抱一下，就一下。”霍清桐转过脸，额头抵在他胸口，轻笑一声松开手，退后两步抬头看着他笑。
让我抱你一下，也许这一抱是分别。
“咦……，你心跳好快哦。”她看着司少笑，眼睛里仿若开了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扎手却诱/惑。
“你……！可恶！”司少耳尖脖子发红，脸颊发烫，恼羞成怒地瞪了霍清桐一眼，甩开两条大长腿，跳上车就逃。
奶奶的，心脏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