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云长清竟感到同痛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
“不!不能让你这么死了!不能这么便宜你!”
模糊的声音在云长清耳边响起,她听到了,但意识聚不拢。仅存的一丝意识游离不定,忽散忽灭。
又过了片刻,云长清感觉到自己胸腔在被人挤压,人中也被掐住了。
硬生生将她的意识拽了回来。
“咳!咳咳咳。”云长清虚弱的连咳出声,涣散的眼神有了光。
怀亲王正掐着她的人中,看她醒了过来,甩手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朕不会让你这么死了,我儿的命,朕要让你百倍来偿还!”
云长清脸上蹭出了血痕,嘴上的血泡也在挣扎中被戳破了。
她以手背胡乱的擦了下火辣辣的唇,动作潦草随意。
云长清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等体力恢复了一些后,便支起身子半倚在身后的墙上。
然后侧首看怀亲王。
明明身处危境,却不见丝毫慌乱。
云长清呼吸因刚刚挣扎还泛着微微急促,但语气十分平静,她问:“你儿?你膝下无子,只有几女,哪来的儿子?”
怀亲王才平复的情绪在提到儿子时又隐隐开始激动,他阴鸷地看向云长清,不甘心道:“六皇子,是朕的儿子。若非你们姐弟两个横插一杠,今日坐在皇位的,就是我儿了!”
云长清一愣。
六皇子生前和怀亲王交好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竟然是这层关系。
既如此,那怪不得怀亲王会这么恨她了。
六皇子曾是最有希望坐在这皇位上的人,但被李迎秋亲手鞭杀了。
两年前,六皇子与怀亲王行了一样的事情——造反逼宫。
只不过六皇子逼宫是中了李迎秋的计。
当时李迎秋没给六皇子开口的机会,就让他死在了那场逼宫中。
云长清回神后轻笑一声,道:“都说皇家关系乱,之前本宫还没意识到,现在本宫信了。”
“对了,那司空治的妹妹佳韵太妃,似乎也是皇叔的红颜知己?”
怀亲王似乎从云长清的表情中看出了讥讽,他情绪瞬间上涌,一把扯住云长清的衣襟:“笑朕?你也配?!”
“自己就是个贱人生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讽刺朕?!”
怀亲王捏着云长清的下把,嘲讽道:“你父皇头上的绿帽子还少吗?其中最出彩的,不正是你母妃给他戴的那一顶?”
这具身体本能的情绪之前冒出过数次,云长清本以为这次怀亲王诋毁温贵人,也会让李迎秋的身体情绪激动。
但没有,甚至很平静。
见云长清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怀亲王更恼了:“温贵人同纪妃的那些私下勾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若非你父皇身居高位无人敢言论,不然他早就成为全天下男人的笑柄了!”
“后宫的妃子居然撇开他搅和在了一块哈哈哈,他还算什么男人!”
耳边是怀亲王的疯言疯语,云长清转头看了一眼破烂的窗,外面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她出神地想,景明现在一定急坏了。
怀亲王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好一阵后,忽冷静了下来。
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将锋利的剑刃横在云长清脖颈上:“说,今夜到底怎么回事!那花、究竟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