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条尾巴

修尔试图像之前那样,探出精神丝抚平陶小玄的躁动。

但当他的精神力涌入银尾的精神领域时,却被不安沸腾着的精神海直接吞没。

omega发情期的渴望顺着修尔探入的精神丝反扑回来,使得他同样染上了焦躁的情绪。

陶小玄的身体中有着他的心脏,与他的力量同源而生,他无法扑灭属于自己的火焰,只能与之一并燃烧。

鼻翼间充斥着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熟悉的痛苦撕扯着修尔全身的细胞。

他的易感周期本就和银尾相差不远,欲望在omega信息素的引诱下被直接引爆。

抑制剂向来对他无用,按理说他以及习惯了这种痛苦,但这次不一样。

不是源于基因中的繁殖本能,而是源于对银尾的占有欲。

因此,想要标记少年的想法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他以修长指尖圈住陶小玄的脖颈,隔着柔韧的蓝色阻隔器抚按颈后微凸的腺体。

陶小玄得到了修尔一半的力量,自然也承受了修尔一半难耐的痛苦。

他体会着从心脏内部窜出的,从未有过的滚烫热意。

在反光的银白金属墙面上,陶小玄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容。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原来红得快滴血不是一句夸张的形容。

被修尔抚过的颈侧肌肤窜过一股电流似的麻痒感,引起全身阵阵颤栗。

燃烧的渴求爬过脊椎,操控了大脑。

陶小玄用头蹭了下修尔的脸,说着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话:“呜,修尔……帮帮我?”

修尔顿了顿,哑声问道:“需要我标记你吗?”

灵魂本能使得陶小玄不愿被人标记,即便是修尔也不行。

但身体上的痛苦,又实在叫他难以难耐。

“不……知道。”陶小玄呜咽着昂起头来,眼角溢出迷茫的泪珠,“修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要去往最热的地方,摘下最烫的太阳。

假如在燃烧中死去,一定是最温暖的归宿。

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陶小玄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依恋地抱着修尔,用类似撒娇的喑哑声调说:“修尔,我好难受。”

少年求救的声音无助且沙哑,像在雨中打颤的娇弱花苞,叫人忍不住生出作践的想法,想要让他凋零在暴雨中。

修尔将掌心的染血的晶核随手搁置到床头柜上,他扶稳陶小玄颤抖的肩,掌心未拭净的血迹在白肤上留下红痕。

雪色变作血色,这情景美到激发了修尔基因中原始的恶意——

本能的欲求与鲜血、暴力、死亡,总是容易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单手解开陶小玄脖颈上蓝色的阻隔器,露出一圈因束缚而泛粉的勒痕。

修尔稍稍抬起陶小玄的脸,指间少年的下颌肌肤如此脆弱,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印记。

存在于基因里的杀戮欲,使得修尔脑中再次冒出了折断omega脖颈的想法。

这样少年就能陷入永远的沉寂,完全无法动弹、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修尔幻想着,几乎无法自控。

但陶小玄曾将全部的信任交予他,真挚地想要成为他的朋友,陪伴他,并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粲然的笑容。

他也想回之以同等珍贵的对待。

修尔背离骨子里叫嚣的毁灭欲求,将疯狂的想法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低头亲上陶小玄的唇,将毁灭的想法封入唇齿相接的细密亲吻中,沿着少年温暖的唇角一路吻到耳垂。

修尔衔住陶小玄的耳垂,轻轻地碰了一下,转向后颈,眼看着绯色一路从脸颊烧到耳后。

他以锋利的牙齿咬开颈后软肉,仿佛野兽在撕咬它毫无抵抗力的猎物,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颈后的腺体。

就像他一直期待着做的那样。

修尔叼着曲颈的猎物,用自己的指尖感受着陶小玄侧颈不安跳动的动脉血管,仿佛这样,他就能掌控少年的一切。

明明已经用信息素临时标记了陶小玄,心里还是好空,为什么会感到不满足?

他将脸埋进少年柔软的银发里,眼角无意识的浸出泪来,感觉自己迷失在了这银色丛林中。

焦躁中,修尔想到了更加彻底占有的办法——不是临时的玩闹般的噬咬,而是永久地标记陶小玄。

但是……那样做之后,就能填满他内心的黑洞吗?

他不知道,但他得试一试。

少年那鱼尾化成的双腿弯曲着并拢,底端圆润小巧的指头排列挤压在一起,蜷曲着浸出晶莹的细汗。

在长发的掩映下,仿佛重新连结成了尾鳍的模样。

修尔拂开银色的发丝,准备进行永久标记的下一步。

然而,他听到了少年压抑的呜咽声,那是刚才被他忽略了的声音。

即便是简单的临时标记,也足够让未到成熟时候的omega吃尽苦头。

“呜呜。”

他珍贵的月亮因他的举止而感到难过,用乌黑的云层宣泄着痛苦。

无意思考修尔的想法,陶小玄感受着后颈的疼痛,只顾着流泪。

修尔垂头,啜饮挂在人鱼少年脸上的眼泪,不是珍珠,胜似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