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牢狱里的血腥气,衣摆上都像是裹着森冷味,路千棠站在大殿外抖了抖衣袖,抬头看了一眼郢皋的天。
路千棠回到千里醉就瞧见急得团团转的盏盏,小丫头眼睛都是红的,一见他就掉眼泪了:“大人可算回来了,怎么弄成这样。”
路千棠摸了摸她的头,说:“别哭了,我没受伤,先给我备水洗澡,这一身牢狱味。”
盏盏哎了一声,忙抹了抹眼泪跑去给他烧水。
赵景刚从外头回来,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拍他:“怎么搞的?我都听说了,好好的,陛下折腾你干什么?”
路千棠说:“里头说吧,我正好有事要跟赵哥托付托付。”
进了里屋掩了门,路千棠先坐下了,一身疲惫相,说:“我已经向陛下请命,等过完年就跟着梁王殿下去西北边境,这些丫头小厮,千棠只能托付给赵哥了。”
赵景惊讶道:“这差事你不是已经办好了?怎么陛下还要赶你走?”
路千棠笑笑:“陛下的意思,本就是要把我杀在午门外,要不是……我若是不走,就是找死了。”
赵景还是一脸惊骇:“怎会突然……”
路千棠摆摆手:“没事,去哪都能活,只是赵哥不能再住在这儿了,陛下已经厌弃我,我怕拖累赵哥,只是希望赵哥别让这些丫头小子受委屈,关照关照他们,若是他们到了婚嫁的时候,也可以替我做主。”
赵景神色郁郁:“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做个小学徒,也不必被逼到这个地步。”
路千棠只是笑,心说,哪一步不是被逼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