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竹见他闭目斜倚着,递了热茶上去:“殿下还是不舒服吗?”
萧轻霂接了茶,没精打采地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还好。”
雁竹从袖中抖出一个白瓷瓶,正要拧开,萧轻霂摆摆手:“回府再吃,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雁竹正要说话,萧轻霂突然睁了眼,眸中一阵冷光:“外面有人。”
雁竹立刻探身出去,一支羽箭破风而来,正插在车驾的顶盖上。
瑾王护卫队人少,出了宫城就只剩下八个侍卫,雁竹陪在车里,一人驾车,剩余六人护在车驾两侧,向来如此。
这些个侍卫身手不低,却被一阵猝然而至的迷雾呛的不知道东西南北,连车驾里都是挥散不去的迷烟。
萧轻霂本就有些乏力,烟雾窜进喉咙,也是一阵呛咳,雁竹便只能护卫着他先行下车。
他们前脚下了马车,后脚便是一阵箭雨,萧轻霂微眯着眼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分明,只能听见利箭划破夜风的声响。
马车前的笼火被尽数戳灭,他们刚刚过了昝夜街,刚到尚忆坊西北角的古秋里,刚入古秋里只能看见大片竹林,层层翠竹将一轮皓月也掩的迷蒙不清。
雁竹一行人在昏暗的月色下躲避的有些狼狈,前边的侍卫猝然叫了一声:“那边有烛火!”
雁竹将萧轻霂挡在身后,语气急促:“殿下,应该是京西营的夜巡队。”
萧轻霂眉尖轻动,又咳了一声,笑:“来的可真是及时。”
箭雨未歇,裹着风往马车的方向袭来,雁竹正费劲挡着流矢,突然听见一阵呲响,低头便看见一小截挟着火星的引线,顿时闻到了硫磺刺鼻的气味,雁竹脸色大变,抓起那支火药筒就往边上一滚,抬手将这东西扔进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