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轻霂的眼神总是带着粘腻的湿冷,路千棠一撞上这眼神,总忍不住想起来小时候被青蛇缠了手臂的触感,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萧轻霂笑:“路总旗看着年龄很小,今年多大了?”
路千棠垂眉顺眼地答:“今年腊月就满十七岁了。”
萧轻霂懒散地斜倚着:“腊月……路总旗是凉兖人吧?”
路千棠说:“是。”
萧轻霂撑着头看他:“那这个生辰还能过得好吗?”
路千棠眼睫轻颤,笑说:“殿下是说凉兖狼骑大败的那件事吧,确实日子挨得挺近。”
当初凉兖狼骑大败,正是腊月二十五。
路千棠坦率地看着他:“卑职来到郢皋后几乎不过生辰,所以是哪天都不重要了。”
他的确已经有十年没给自己过一次生辰了,最近这两年乔青青倒是会记着,把自己的零花钱掏出来请他吃一碗面,跟过家家似的。
萧轻霂伸手把刚刚雁竹买回来的糕点放在他怀里:“路总旗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榛子糕很好吃。”
路千棠愣了愣,不知道他又是闹哪出。
萧轻霂阖了眼:“路总旗忙去吧,在本王车里坐了这么久,不能让你空手出去。”
路千棠很识趣地谢了恩,心里想,真是莫名其妙。
他正要下车,萧轻霂又叫他:“你自己吃,不准送给别人。”
路千棠眉角不耐地跳了跳,应了声:“卑职把它们供起来,日日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