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连抹个脸都这么讲究!”
待为白衣女子清了面容后,青衣姑娘又捧出把鸭形小熏炉,将琉璃瓶中的露水滴入其中,熏出的茉莉芬芳,令躲在远处窥探的白栎也不禁为其馥郁所醉。
许是为芳香所惑,白栎不觉走出树后,追至亭前,这才得以见到那白衣女子的花容玉貌。
也不过就是一分犹带宿酲睡颜的慵懒无力,也不过就是一分倚栏松髻坠钗的枕霞香腻,可就是这两分美,却美过了西子湖水碧玉颜,美至了臻境。
白栎如失了魂一般,忍不住再上前一步,却正好对上白衣女子也抬眼瞧住了她。
是清澈如西湖湖水的眸子,是纤长如西湖垂柳的修眉,是多情又恻动的烟霞之梦。
此情此景,有诗为证:花不尽,月无穷。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我好像明白什么叫做柳含烟了……”白栎痴愣在原地。
白衣女子有察,轻声笑问:“这位姑娘,可是有何困惑?”
白栎婉婉上前行礼道:“小女结缘而过,只因被姑娘这茉莉花露之香所迷。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小女,此花露是在何处购置的?”
“此露是不才以橘叶、海棠和茉莉所调制,淡比初融雪,清于乍释冰。世间他处,绝无复品。”
白栎叹道:“呀,原是如此珍惜罕有之物……”
“姑娘既是结缘之人,不才自当送你一瓶。”白衣女子唤向身旁的青衣姑娘道:“沁微,将那一瓶以雪纱裹好,赠与这位姑娘。”
白栎忙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小女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