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是找蘑菇时遇见的,便带了回来,只怪此人命不该绝,意志坚定。
要她说:死了多好,一了百了,以他如今的伤势想要恢复,得遭多少的罪!
凭心而论,若是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潜意识里早进入假死状态了,无他,疼的!
一只手被抓住,她只能用另一只手解开男子的衣袍,面不改色的查看胸腹、四肢的伤
有被树枝划开的血肉模糊,也有积蓄在皮肉中血水,手指轻轻按压探查,奄奄一息的男子咬紧牙关,却没有加重手中的力道,似乎生怕伤害到那根手指。
谁能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蝎王,竟然是个会哭着找妈妈的小可怜,莫蓉叹到。
小可怜的伤很重,身体机能让他的高烧持续不退,莫蓉不得不时刻盯着,为他擦拭降温。
看看乖巧搭在男子脖颈上的小白,莫蓉安抚的点了点它的头:“辛苦你了。”
谁叫小白出身雪上之巅,天生冰凉,实乃降温神器。
在毫无麻药的条件下,她一边用银针封住几处穴位,让男子不得随意动弹,一边破开淤血的部位,清创后再缝合。
封穴却不能降低神经对疼痛的感知,整个过程中,男子咬紧了牙关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只是可怜可她抽不出来的那只手,已经乌青了。
“你是我祖宗,我欠了你什么啊”莫蓉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无语望天。
她招谁惹谁了?先是被拖下深谷,现在又要扮作爹妈照顾熊孩子。
蝎揭流波恍惚中睁开了眼,迷糊间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擦拭他的额头,衣袖间带着柔和的香味,仿佛回到了被母亲抱在怀中疼爱的时光,手指间抓住的温暖让他不想放手,这便是美梦吧,也好,那就让他一梦不醒。
等莫蓉的手被甩开之时,真是蝎王恢复意识之时。
这已经是两天之后,这两天她仿佛又回到了雪山上无能动弹的日子,好一个惨字了得。
而今,竟然是被甩开!哼,臭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了他豆腐!
既然能抽身,便是男子恢复了意识。
一时之间,她倒是不知该如何与此人相处。
潜意识里,她明白他是杀人魔,和温客行那厮一般心狠手辣,对这种人她向来敬而远之。
而事实上,她这两日又当爹又当妈,还偶尔扮演义父哄小可怜乖乖睡觉,也大约猜到了此人的过往,竟然胆大包天的生出了怜悯他的想法。
甩了甩头,赶紧将这可怕的思想给扔掉。
醒来的蝎王看到的便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美人,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细看之后便发现此女子便是当时他拉的替死鬼,加之一探之下便知自己内力空虚,精神立刻紧绷起来。
他如今重伤在身,无力反抗,身家性命全在此女一人之手,而她与天窗首领、鬼谷之主同行,手段层出不穷,又阴险毒辣,立场不同之下,她为何没有对自己狠下杀手?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