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会死?”
“嗯,就算我会死。”
死亡并不可怕,沈路一直以来都这么觉得,人的命运终究是归于尘土,真正可怕的大概是丢了性命却也丢了还需要承担的责任,结果死后还给别人带去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如果我的善意能救他们,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去尝试。”
秦丘静静注视着沈路坚定的脸庞,看着沈路皱了皱眉,像是再次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有些想伸手去触碰对方柔和的面部轮廓,手指却只是轻颤了颤,终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现实。
以往他总想着沈路跟他是相似的人,因为他们都曾经历过巨大的痛苦,这份痛苦促使他们有了极端的道德标准,使他们期望罪犯能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希望那些犯罪者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这一瞬间,他终于深深意识到了沈路和他最大的不同之处。
沈路清晰地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从未迷茫。
而他却在游离在梦想和现实之间,不论行为还是意识,都深陷在连他自己都无法认同的矛盾之中。
聊天结束,沈路很快就把两人讨论的话题抛到了脑后,他几乎已经习惯秦丘这种时不时就要来个人生哲学探讨的怪癖了。
更何况他现在工作忙着呢,也容不得他对秦丘的某些话进行细想。
就在当晚睡前,他收到了组里的紧急传唤,说是kelly花了一整天时间终于确定了视频中死者的身份,于是他只得又换上工作装,顶着夜风出了门,跟同样苦逼的组员们再次相聚在了狭小的会议室。
field探员三人貌似是在l市找完视频上传者刚回来,进会议室时手里还提着工作用的小行李箱,跑了一天后已经沾满灰的外套也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死者名为katou florey,男,41岁,是二十年前从j国搬来c国的移民,生前在b
出版社担任文艺编辑一职,他至今未婚,也鲜少跟仍在j国的亲人联系,走得比较近的都是移民c国之后认识的朋友,”kelly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局里工作到现在,众人刚赶到会议室时,她早已贴心地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份死者资料,“他最后一次跟朋友见面是一个月前,在天母院参加了某个朋友的婚礼后就杳无音信,他的朋友都以为他只是闭关去了,因为他性格孤僻,偶尔会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思考人生。”
“已经联系过他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