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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不要来我这里了,”all粗喘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狂躁的情绪中冷静下来,“下次我来找你,我们约一个地方见面,然后我出来找你。”

沈路闻言不禁有些担忧:“你一个人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可以的,”电话那头的棕发男人便执拗道,“我可以。”

第21章 二十一

沈路竟从男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病态的执着。

他疑惑地想,难道是之对all johnson的关心有点过分,过分到他们不过才接触了一两次,对方就已经对他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在面对他人的帮助时,适当的回报代表这个人知恩图报,而过度的在乎就说明这个人的性格已经开始有所偏差了。

从理智上来说,沈路不想男人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失常,因此他不希望对方对自己产生过多关心或是好感。

从情感上讲,他自认这些日子付出的所有帮助都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这份帮助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拥有意义、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理想有得到满足的机会,所以他宁愿棕发男人在面对帮助时再自私些,也好过只因为一次力所能及的帮助就忍不住把他的地位看得如此之重,反而还给他回馈了过重的感情负担。

打定主意要跟男人拉远些距离的沈路不禁叹了口气,他没有再说什么关心的话,只是点头同意对方的想法道:“那好,之后我们就主要用短信联系吧,如果有需要面谈的问题就到时候再约。”

男人闻言却只是低应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出沈路话里的疏离,片刻后只听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微弱的:“对不起。”

“我上次在路上遇到了几个混混,当时觉得他们威胁不大没当回事儿,结果今天又被他们撞见,他们看我只有一个人就想抢劫我,主要是我不想傻傻站在那被他们抢,耍了点儿手段让警察追了过去,然后他们才被我激怒了,”沈路沉默片刻,挑了有用的信息告知男人,试图将男人从中彻底撇清,他认为这样一来男人才不会对他受伤的事如此惦记,“所以你不需要愧疚,你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沈路解释完毕,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再开口,直到医生拿来手术同意书催促他准备缝针了,沈路才到个由头把电话挂断。

在医生的指引下躺在手术台上,打过麻醉药后沈路几乎立刻失去了意识,事后再回忆起手术过程,他只觉得有白光在自己身边不停晃悠,明亮却又幽冷,如果人的一生真的有走马灯的话,那一定会和这样的灯光一模一样吧,他想。

等到麻醉效果几乎消失,沈路才回到家里,他站定在落地镜前,眉目淡漠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看吧,与罪犯有关的职业果然就是危险重重,自己不过就是在路上偶遇了一群混混,想要拖延时间等警方前来将他们抓住,然后脑袋都差点被这群人给开了个洞。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跟别人在一起?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接受随时都可能丧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