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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的时候,柯子名对这个满眼都拒绝生存的青年产生了同情,不自觉的就对明朗多了一些特别的关注。

明朗清醒后,拒绝任何治疗,不吃药不打针,不喝水也不进食。护士对此十分焦虑,多次联系了明朗的家人,把病人的事情跟家属说了。然而明朗的家人似乎要与他断了联系,并不露面照顾明朗,只是把钱打到医院,让护士自己看着办。

于是照顾明朗的事情落到了护士和他这个主治医师的肩上。

明朗第一次开口对他说的话是,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第二次他说的话是,你让我死,我不想活了,你别管我!

第三次他哭了,他哭着求柯子名,我活不下去了,求求你,让我死吧……

柯子名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抱在怀里,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很是不舒服。

明朗不吃药,他就让护士帮忙,卡着对方的下颌,强行灌药;不吃饭他就直接放下手头的工作,端着餐盒坐在明朗的病房里,并威胁对方,如果再不吃饭就会耽搁其他病人的治疗,别的人就没命了……

如此威胁了几次后,明朗渐渐妥协了。但寻死的念头依旧每减少,每每趁着夜里值班护士去洗手间的功夫,不顾疼痛爬到窗口想要从四楼翻下去。

无奈,柯子名只得找到主任,把明朗的病房换到一楼,同时把自己热衷于打麻将的老母亲从麻将桌上“请”了下来,拜托她帮忙“照顾”明朗。

柯子名的母亲一听说照看的对象是一个男青年后,欣然同意了。柯子名知道,她大概以为这个寻死觅活的病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于是她便把明朗当作自己“儿媳妇”来照看了。

有了自己母亲和值班护士,以及柯子名本身的“强势”照顾,明朗没了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他开始接受治疗,也开始吃饭,但与其说是不寻死了,倒不如说是完全放弃了挣扎。

柯子名看着那死气沉沉的脸和眼睛,跟自己较起劲来。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本能,他不能看着自己的病人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在明朗的治疗进行到第二阶段时,他找来自己当心理医生的朋友,让对方帮忙开解明朗。他单纯的认为,明朗是因为痛失爱人,走不出悲伤的阴影。

他想这种至情至性的人,怎么能这样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