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高景烨的变化的确很大,出国学习,部队磨炼,他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整天瞎混 的浑小子,但是和他们夫妻的关系却越来越紧张,从前高林军改变不了他的想法,现在更加改 变不了。
高景烨现在说出的话,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通知他。
高林军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随你吧。”
高景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正要出门,想了想,又对高林军说:“这件事情我不跟妈说了 ,你自己选择说还是不说吧。”
高景烨实在无法面对母亲,三年前母亲的态度让他耿耿于怀至今,三年后他更不想看到母 亲伤心的样子,所以他选择当乌龟。
高林军气结,自己干的事情把难题往他身上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高林军沉默地挥挥手,高景烨走出了书房。
七月的西北,艳阳高照。高景烨坐在直升机里,身旁坐着的都是他不认识的兵,叽叽喳喳 的,只有他沉默地看着窗外。
高景烨今年25岁,对这些兵来说,他的年纪算大的了,按规定已经没有资格参加特种兵选 拔了,可他的军事素质摆在那儿,谁也不能说什么。
直升机越飞越低,透过窗户往下看,绵延起伏的绿色山脉间,几座白色建筑嵌在其中,熟 悉又陌生。高景烨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曲奇,我来了,你准备好 了吗?
直升机在雪狼基地训练场上降落,舱门打开,几十个兵依次快速跳下飞机。
教官们面容冷峻地看着他们,兵蛋子们不知所谓地叽叽喳喳,一如三年前。
高景烨笔直地站在人群最后面,看着那个站在教官队伍里曾经无数次穿梭在梦境中的人和 面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了声息,整个世界只有他,和他。
曲奇也在众多陌生的稚嫩的面孔中看到了高景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感受 不到一点知觉,他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反应,大脑像被突然抽走一般一片空白,连手脚都不是 自己的,只有那个人,那个他想了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次想到心都在发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