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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果新总觉得皇帝咽在嘴里没说出来的下一句话是:如果是为了不值当的破事耽误朕宝贵的时辰,朕立马派兵抄了你们祁家!

祁果新心下默默权衡权衡,拿不准岑嫔这事儿对皇帝来说算大还是算小,皇帝今儿心情忽上忽下的,还是别冒激怒皇帝的风险了,她说:“那还是算了,奴才去求皇太后她老人家去。”

说干就干,祁果新说着说着就要跪安了。

皇帝急了,不想自打龙脸,也说不出软话来留人,“敢情你是特意来遛完朕就跑?”

好好的,这人怎么说急眼就急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祁果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接试探着问道:“那照您看……奴才是说,还是不说?”

皇帝拿眼睖她,民间俗语都出来了,“别想掉腰子,你有什么事想瞒着朕?”

祁果新哑口无言,怎么就成她想欺君了呢!狗德行,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视线无意中瞄到皇帝腰帏的五色云,祁果新猛然大彻大悟了,皇帝是不是那什么火没发出去,所以憋得慌?七河不在,牌子没法翻了,祁果新神情一片了亮,“万岁爷,要不奴才传个主儿来伺候您?”

皇帝恨得牙根儿痒,知道他存了火气,她不说自个儿加把劲,偏得传旁人来?善妒如皇后,皇帝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她葫芦里没卖好药,皇帝冷笑着问:“你又想祸害谁?”

“侍寝怎么能说是祸害哪?万岁爷,您把自个儿说的……”祁果新讪笑着抖抖肩,不说话了。

皇帝一刹那气滞胸口,血瘀脑中,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怒吼道:“传!即刻就传!”

皇帝决定了,他马上就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让皇后杵在眼窝子里看着,不错眼珠地盯着看,看看能不能把皇后给气死。气死了最好,皇陵也不让入,就地掩埋,下一任皇后,他一定要换一个听话的。

祁果新思忖片刻,“传谁呢?您看岑嫔行么?”出口的虽是个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

原来皇后是在这儿等着哪?皇帝稍稍顺了顺气,“你想耍什么花招?岑嫔得罪你了?”

祁果新再不揣着了,利落地把下午听到的话一股脑儿全复述了一遍,末了做个总结,把事情的严重性往上抬了不止一百级台阶,“若是说为了奴才自个儿,奴才自然是不碍的。但岑嫔乱嚼御前人的闲话,甚至还攀扯上了万岁爷,是明晃晃对万岁爷不恭,奴才心系万岁爷,听不得旁人说万岁爷一句不是……”

听不得旁人说他不是?皇帝旷怨非凡,“说朕不是最多的就是你。”

当场被拆穿,祁果新有点尴尬,嘿嘿干笑了两声,“再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说您一句不是。奴才那是……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