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唏嘘不已时,沈行在忽然转过身,反手将窗户合上,噙着不达眼底的笑,“本侯常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走我父母的路,愚忠最是可悲。”
淡淡的嘲讽在眼中转瞬即逝,让苏木的身子陡然一僵。沈行在光明正大地在她一个冠以司徒之姓的郡主面前说着堪称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道是坏还是傻。
“你与我说这话是想我去皇兄那儿告你一状还是表明你想现在就弄死我?”苏木揉了揉鼻子,“抑或是你缺一个倾听者?”
她直截了当地给出三个猜测,反倒是让沈行在猝不及防,微愣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笑道:“若是第二种呢?”
没见到预想之中的害怕,面前的姑娘鄙夷地睨着他,“那你不但坏,而且又蠢又坏。”
又蠢又坏四个字掷地有声。沈行在怔了怔,忽然虚握着拳掩在唇边笑起来,起先还是极正常的笑,后来弯了腰,笑声渐渐明朗,眼睛像是笑出了泪光。
究竟哪里好笑了?苏木指尖点着桌沿等他笑够,忽然停下动作,抬眼看向沈行在。
今日正好是鸿谷关被破整整七年,也是老侯爷与其夫人的祭日。
第16章 表妹
等沈行在笑够,郭宫忽然走进来在沈行在耳边说了什么,沈行在偏头听着,目光不时划过她。
“本侯还有事,恐怕要暂时失陪。”沈行在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与她微微欠身。
本就是沈行在让她过来,如今沈行在有事,苏木也没有再待着的道理,也跟着一道起身,“那我也先回去了。”
可沈行在似乎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道了一句,“郭宫要替本侯办事,想是无法送郡主回去。”
苏木沉默,为什么理所当然觉得她要翻墙才能回去。她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出侯府,再光明正大地进王府?偷偷摸摸爬墙,闹得清清白白的二人像私会男女见不得光。
大概是苏木的脸色将内心想法体现得过于明显,沈行在只好道:“郡主不曾入我侯府,却又自我侯府大门而出,可想过后果?”
四目相对,苏木重新坐下,“行吧,去吧,赶紧的吧。”